不知道那件事的,一會兒見了蕭瑞,只怕大家說起話來,會有所顧慮。不過事過境遷,三弟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叫他別把聽到的事傳出去就是了。至於趙家的事會有什麼後續……我認為,事情是因馬小姐而起的,既然大妹妹說事情已然瞭解,那就必定是了結了。或許蕭二公子知道些內情,是連馬小姐都不清楚的,他特地告知我們一聲,也足可證明他的坦然。但我還是覺得,他沒必要特地跑這一趟。”他其實對那些龍子鳳孫、皇親國戚、高門大戶之間的桃色機密不太感興趣。
不過謝慕林總有一種感覺:“應該不僅僅是因為趙家的事而已。他特地跑了兩趟湖陰,還去了一趟京城,不可能只是為了捎個口信。興許有什麼事,是我們不知道的。他不是說,有關係到我們謝家安危的要緊訊息嗎?”
謝謹之抿了抿唇,心裡有些不以為然。謝家幾乎全家退出京城,只剩兩個女孩子,明年開春後也要走了,就算有個大宅和一群夥計、下人留守,又能出什麼事?京城裡的大人物們,個個眼高於頂,忙著爭權奪利都來不及,誰還有閒心來跟幾個小人物過不去?
謝璞在北平有燕王庇護,謝家在湖陰也不是小門小戶,如今更是憑著書院與水泥,與湖州府內的官員、士紳、商家都結下了不錯的關係,真有誰要算計他們,也會有人暗地裡通風報信的。真要犯愁,也是在謝家的仇人曹氏一族奪得權利鬥爭的勝利之後了。而真到了那一日,謝顯之與謝映慧也能多少兒緩衝作用,謝家不會真被逼上絕路的。因此,謝謹之覺得自己沒啥好擔心的。
這份篤定,在謝謹之見到了蕭瑞,聽到他傳達的訊息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說什麼?!”謝謹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蕭瑞,“王家長女到了薛家那位太子妃的身邊,明年就要陪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嬪御了?!”這是開玩笑的吧?!
謝慕林也覺得荒唐:“太子妃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吧?她要帶什麼人嫁進東宮,難道宮裡的人就沒事先查驗過?比如派個嬤嬤什麼的來教導陪嫁丫頭的宮廷禮儀,多少也能察覺到不對勁吧?王湄如不是出了名的美人嗎?宮裡見過她的人想必不少?以曹皇后的霸道作風,她明知道太子因為這個女人,與她離了心,還會讓王湄如有機會進宮?!”
蕭瑞嘆道:“你們也覺得荒唐吧?我剛聽到的時候,也不敢置信呢。但是……這是三皇子親口說的。他若不是有把握,也不會把這件隱秘之事告訴我。我看他的意思,興許還打算拿這事兒當作太子的把柄,日後公之於眾,叫太子吃個大虧的。所以,這事兒定是真的,只是不清楚那王湄如是如何攀上了薛家,薛大小姐又是如何答應讓她陪嫁的。”
謝慕林想了想:“記得你們都說過,薛大小姐並不是十分出眾的閨秀,只是大體上還不錯而已。而當時被太子看中,有機會成為太子妃的就有三位千金。如果說,薛大小姐為了成為最後的贏家,給自己增添籌碼,而王湄如又找上了門的話,她會答應這種事也不出奇。反正她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太子有多少個妾室,都越不過她去。王湄如現在又沒有了家世身份,只能以奴婢的名義陪嫁進宮,將來再受寵,位份也不會高。薛大小姐只當是帶了個漂亮的陪嫁侍女,日後替自己固寵。而王湄如當日是詐死脫身的,她的家人是不是也成功逃脫了性命?如果她的親人就在薛家人手裡,也難怪薛大小姐能放心收下她。”
謝謹之臉色陰沉:“若王氏女果真得了太子寵愛,在東宮耀武揚威,確實有可能在太子耳邊進讒言,陷害家父。然而,家父人在北平,受燕王統轄,別說是太子了,就是皇上要治罪,也得先知會過燕王殿下吧?有這功夫,皇上與皇后也早就發現王氏女的真實身份了,他們果真能容得下此等妖媚惑上的罪臣之女在東宮興風作浪?!”
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