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上房其他能藏東西的地方,三姑娘碰過的地兒,你可都搜仔細了?”
桂珍看了她一眼:“都搜仔細了。大少爺不在,我帶著人細細搜過兩回,少爺姑娘們都起疑心了,還是沒搜到!琴姨娘那裡……她畢竟是太太的人,四姑娘四少爺又都病著,若是貿然去搜……”
錢媽媽冷哼:“就算曾經是太太的人,如今宛琴跟了老爺,生了兒女,便難保她跟太太還是不是一條心了!我們可經不起那萬一,還是穩妥為上。”
桂珍轉頭去看曹氏,曹氏沉默地閉了閉眼,這就是默許的意思了。桂珍再無言,低頭屈膝一禮,又退了出去,心中卻暗暗發涼。
宛琴曾經也是曹氏面前最得重用的大丫頭,想要好姻緣,容易得很。可她因為忠心,要幫曹氏分文氏與金氏姐妹的寵,心甘情願給老爺做了通房,生兒育女,一路隨老爺到任上,又幫太太傳遞訊息。太太在謝家賬上做手腳,也少不了宛琴的助力。這樣忠心的婢女,如今錢媽媽一句話,說不信就不信了,親生的兒女病著,就要受下人羞辱,與金氏姐妹所出的少爺姑娘也沒什麼兩樣。
桂珍想想自己,只怕還不如宛琴當年得主人信重呢,日後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下場?
她如今正在幫主母做一件醜事,就算真做成了,日後順心如意、安享富貴的太太,會樂意她們這些清楚內情的舊人天天在眼前晃麼?
桂珍走了,錢媽媽繼續安慰曹氏:“太太放心,東西不可能忽然就消失不見了,必是被藏在了哪裡。上房就這麼大,三姑娘能到的地方也有限,饒她再狡猾,也逃不過太太的手掌心!事情很快就能解決,太太、少爺和小姐也能很快脫身。眼下不過是一時劫難罷了,劫難一過,便是萬里晴天了!”
曹氏有些麻木地聽著錢媽媽的寬慰。這些話聽得多了,便習慣了,不會因為說得好聽就成為現實。
方聞山那邊傳來的訊息不妙,她與哥哥、情人定下的計劃受阻,這才是她正在面對的現實。
她轉頭問錢媽媽:“顯之還沒出來?他跟二丫頭有什麼可說的?他既然已經起了疑心,就沒想過來問我這個親孃麼?”
錢媽媽老臉一紅,忙道:“老奴已經為太太辯解過,大少爺也知道自己是多心了,又怎會多言?老奴讓他別惹太太傷心,大少爺純孝,自然是不會來擾您的。若太太擔憂,老奴這就去請他來,也省得大少爺跟二姑娘在一塊兒,胡思亂想。”
曹氏把頭轉了回去:“罷了。你已露了馬腳,再跟他多說,只怕他的疑心會更重。讓他跟二丫頭說話去吧,一個病人又能知道什麼?不過是顯之心中憂愁,想要找個人分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