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當作沒看見,重新鎖了門回值夜的地方。等明早起來,他再把王安貴“上吊自盡”的事報上去,假稱是白日裡王安貴找他打聽外頭的訊息,他把皇上的旨意說了,王安貴便畏罪自盡了。他固然有疏忽職守的嫌疑,但頂多也就是停職幾個月而已。
反正那位寧國侯世子出手大方,給了他一百兩。有了銀子,他還怕什麼停職受罰呀!
傳聞
王安貴“畏罪自盡”的訊息隔天便傳進了謝家人的耳朵裡。
文氏再三向溫緒友派來的婆子確認,這個訊息是真的,便忍不住熱淚盈眶,合掌唸佛。送走了溫家婆子後,她又將這個好訊息稟報了謝老太太。
謝老太太 焦慮
謝映容不知是不是想偷聽的,被當事人抓了個正著,臉上也有些訕訕地:“老太太讓我過來取一壺熱水,她老人家覺得腳冷,要燙一燙腳。”
謝慕林回頭看了看灶上:“你等一會兒吧。先前張姐姐和琴姨娘蒸東西時用的熱水還在,反正是用來燙腳的,也夠用了。”說著就拿了個乾淨的木盆過來,要將鍋裡的熱水倒進去。
謝徽之冷冷地看了謝映容幾眼,轉頭上前搶過謝慕林手裡的鐵鍋:“我來吧。二姐姐你拿這個太吃力了。”
他現在越發不喜歡謝映容了。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姐姐心裡在想什麼。
如今在謝家,知道父親謝璞一案內情最多的人,謝慕林之下就是他了。很多事他甚至比文氏都清楚,比如平南伯偽造來誣陷謝璞的那封假信,他就知道很有可能是被三姐謝映容偷走了。但如今假信下落不明,大理寺的人也沒搜出來,謝映容卻對此事閉口不談,讓他覺得十分莫名其妙。這種事為什麼要瞞著家裡人?
還有,如果當初被關押在謝家上房的時候,謝映容確實藏起了這封信,引來曹氏主僕懷疑,錢媽媽還親自帶人搜她的身——她為什麼不向其他人求助?就算一向與她親善的二姐謝映真當時還在病中,萬事不知,那他這個兄弟呢?以他跟謝映容的關係,說是親姐弟也不過如此了。雖然錢媽媽也帶人來搜過他的身,但因為他一直緊跟著大哥謝顯之的關係,錢媽媽不敢做得太過分,搜得不算仔細。他若知道那封信的存在,貼身藏著,能瞞過去的機會是很大的。
可謝映容一次又一次地經過他身邊,又有與他單獨說話的機會,卻始終不肯透露隻字片語。她對他就那麼不信任麼?謝徽之覺得心裡膈應極了。
再加上住進李家的這段日子以來,謝映容總是在他面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更讓他心中生出了不滿。他不明白,以前的謝映容雖然行事作派不夠爽快,好歹還是個正經姑娘,這才幾天的功夫,怎麼就變得如此不知所謂了呢?她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三姐姐麼?
大金姨娘對他有養育之恩,謝徽之十分感激,將來也會給姨娘養老的。可是姨娘的女兒與他不是一路人,他以後也不會真心將她視作親姐一般敬重親近了。
謝徽之倒好熱水,將木盆遞到謝映容手中:“拿去吧。”
謝映容差點兒沒捧穩木盆,真想讓謝徽之幫自己做一回苦力,可是謝徽之扭頭就回到灶臺前幫謝慕林幹活了。她噎了一下,隨即漲紅了臉,轉身就走。
謝徽之看都沒看她一眼,只繼續與謝慕林交談:“現在只等王安貴的案子結案,他的妻女就要上路流放了。我聽說皇上如今正著惱,大理寺的人自然是要趕緊查清真相的,這事兒估計拖不了多久。只等王安貴的案情一清楚了,父親自然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我不擔心這事兒,就怕平南伯府那邊不甘心,會做出什麼壞事來。”
謝慕林想了想:“他們又能做什麼?不是說承恩侯府和曹家二房都跟平南伯府疏遠了嗎?大理寺又不是他們能伸手搞事的地方,頂多就是再派人來哄騙爹爹吧?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