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吧,夜裡睡覺時再用一點。我會替她盯著曹家那邊的動靜,讓她知道曹文鳳會有多慘,就算傷口疼,也能就著訊息忍過去了。”
謝顯之啞然失笑,再次行禮謝過馬玉蓉,便目送她離開。
他發了一會兒呆,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了一會兒,便開始哀聲嘆氣。
謝慕林在旁睨他:“大哥,你在想什麼?”
謝顯之微紅著臉說:“沒什麼。忙了這大半日,你也累了吧?先回去吧,記得給毛掌櫃捎信。”
謝慕林看著他:“真沒事兒才好。我要不要給你送點兒書本來?大姐現在正睡著,你沒事做的話,看看書,溫習一下功課也好,省得胡思亂想。”
謝顯之覺得自己眼下估計沒什麼心情溫書,但還是說:“送點紙筆過來吧,我練一會兒字。”也好靜靜心。
謝慕林應了聲,帶著翠蕉,另叫上兩名護衛,回了租住的小宅,卻意外地發現,蔣婆子不知幾時過來了。
她一臉惶恐地對謝慕林說:“不好了,二姑娘,三姑娘不見了!”
逃跑
謝慕林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嗆了幾下,方才喘順了氣:“不見了?怎麼會不見的?!不是給你們在客店裡定了單獨的院子,叫兩人守在院門口,不許她和蜜蠟出入的嗎?連金姨娘都被看住了,更何況是她們?好好的人怎麼會不見了?難不成她還能飛過牆去?!”
蔣婆子哭喪著臉道:“誰能想到呀?看門的人守得緊緊的,真沒放過她們主僕倆出去,她們定是翻牆出去的!”
說起來,蔣婆子也知道這事兒是自己的疏忽。他們一行人在三山門外的客店裡包了兩個院子,金姨娘帶著三姑娘,連帶她們幾個丫頭婆子住一個院,剩餘護衛、長隨、車伕等人另住一個院,自問門戶也算守得嚴緊,三姑娘謝映容起初鬧了兩天,卻半點空子都鑽不得,方才消停下來。
這兩日,毛掌櫃帶了幾個受傷或生病的人過來,都是從前在謝家商號旗下做事的老掌櫃老夥計了,據說是要跟少爺小姐們一塊兒回湖陰去的。反正另外一個院子還有空房,房錢給都給了,怎能浪費?於是所有人就擠一擠,湊活著住了。
可是人多了,又有好幾位病人,自然少不了要撥些人手去照料。雖然毛掌櫃與蔡老田沒有動內宅裡侍候的丫頭婆子,但做粗活、在外跑腿送東西的人少了,她們內宅裡侍候的人,自然也多了要做的事,比如每日從客店廚房裡取三餐飯食、燒熱水泡茶、打水供人洗漱之類的雜事,她們就得自己出把力了。
也是蔣婆子自己糊塗,因打發了小桃來回三山門與報恩寺兩邊給少爺小姐們傳信,她手下少人使喚,很多事都需要親力親為,就看清閒的蜜蠟不順眼,想著這丫頭橫豎也出不了客店的門,只讓她去取些飯食、洗洗衣裳什麼的,有其他人同行,又能出得了什麼差錯?總不能同樣是做丫頭的,別人忙得踢腳,她卻只需要陪著小姐待在房間裡,梳梳頭、倒倒茶就算了,那不是太便宜了她?於是蔣婆子就打發蜜蠟跟其他人一起去院子外頭跑腿做事,見她還算老實,沒有一心往外頭跑,便漸漸地放下了警惕。
蔣婆子哭著對謝慕林道:“我哪裡能想到呢?這丫頭真不是個好種!她跟廚房的人混熟了,也不知用什麼法子,哄得一個小子在今早拂曉時分搬了架長梯來,踩著登了三姑娘屋子後頭的牆,又把那長梯搭到咱們這一邊,讓三姑娘跟蜜蠟先後翻了過去!金姨娘起身後找不到姑娘,慌了,告訴了我。我見三姑娘屋裡的後窗開了,這大冷天的,有古怪,這才發現了後牆跟下的梯子印兒,問到客店裡,方知道有個小子私自逃了,據他同屋的人說,他好象剛得了兩件值錢的首飾……”
謝映容這是故伎重施?她哪裡來這麼多首飾可糟蹋?不是都把她的東西收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