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興奮起來,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開了。
沒有人去攔著她們。無論是新君朱晟還是儲君朱珞,又或是還在身體不適的太后,都巴不得喬賢妃消停下來。至於蕭寶林,她的後事其實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並不以三名妃子的意願為轉移,所以大家都無所謂她們如何折騰。
朱珞見生母不再哭鬧,似乎沒有觸怒皇叔的可能了,暗暗鬆了口氣,回過頭還得親自去送兄長朱玏一程。
大行皇帝臨終前留下了幾封旨意,其中就有廢皇三子朱玏為庶人,放逐揚州行宮這一條。新君不打算更改,只是私底下告訴儲君朱珞,將來他繼位後,可以考慮加恩於兄長,恢復其皇室身份,再封個不大不小的王爵。但短時間內,還是讓這個人留在揚州的好。至於半山園那邊,工程還未正式開始,停下來也無妨,修好以後,給朱珞做個消遣的去處,也同樣沒問題,但新君已經不打算把朱玏接回來安置在離皇城這麼近的地方了。
朱珞對此並未反對。哪怕這原是大行皇帝留下的遺願,新君要違背,他也不吭聲。眼下,只要不是十分讓他難受的事,他一般不會去反駁皇叔的意思。時間雖短,但他覺得皇叔似乎並不比父皇難相處,甚至還更好相處些。因為皇叔有話都會直說,不必他小心猜測,也不會隨意起疑心猜忌他。他不確定這是不是錯覺,可他認為自己現在在皇叔手底下做儲君,並不會比在父皇手底下做儲君時難過。
他開始嘗試進一步試探新君的底線:“皇叔,這幾日高閣老一直在求見侄兒……說是想面聖。侄兒婉拒過幾回了,他依舊沒有打消主意的意思。侄兒該怎麼辦呢?您……要不要見見他?侄兒想,如今他應該不敢再胡亂罵您了吧?”
送行
新君朱晟其實不是很想見高閣老等人。但他心裡也清楚,這一面是遲早要見的。
所以他也沒打算拖延下去,便淡淡地說:“你給他傳話,就說讓他遞牌子上來候見吧。朕如今事情多,閒下來的時候會抽空見他的。”
朱珞有些意外,他以為皇叔會斷然拒絕高閣老的請見,畢竟後者前不久才對皇叔說過很多難聽的話,都是沒來由的胡編亂造,任誰聽了都會生氣的。不過,考慮到高閣老的身份,以及其在朝中文官群體內的威望,這一面似乎確實要見的。早些見面,早些把人收服了,皇叔正式登基時,也會少許多麻煩。
朱珞以為自己想明白了朱晟答應見高閣老的原因,便應聲下來,乖乖去傳了話,然後便去送三哥朱玏了。
朱玏在生母被賜死的訊息傳過來之後,曾經哭鬧過一場。可當他得知繼承皇位的並不是小弟而是叔叔時,整個人都呆滯了,彷彿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似的,一夜之間便頹廢了下去。就連大行皇帝去世後,他身為人子應該穿戴的孝服,都是身邊的侍從們替他穿上的。他就呆坐在圓凳上,一句話都不說,一動不動,彷彿成了木雕一般,連跪拜禮都想不起來要去行了。
他就這麼呆坐了一天一夜。等新君命人送來了最新的旨意,要送他出宮離京前往揚州,他才稍稍醒過神來,又哭又笑地說什麼:“原來我沒贏,你也沒得了好處去!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古人誠不欺我!”侍從們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將訊息報了上去。不過新君聽了信兒,半點不在意,還讓儲君朱珞過來給兄長送行,實在是寬厚仁愛的好叔叔。
可朱玏一點兒都不覺得皇叔寬厚仁愛。他穿著一身素黑的常服,外頭罩著孝衣,面色蒼白地看著小弟朱珞,表情卻帶著幾分詭異的扭曲:“你從生來就愛討父皇歡心,以為這樣就能讓父皇把皇位交給你了,卻沒想到,最終輸給了嘴上說會支援你的皇叔。如何?心裡是不是十分不甘?你本來都要做皇帝了,卻被所謂的忠臣捅了一刀,連皇位都被他搶了去。我若是你,早就找根繩子吊死自己了,才不會象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