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三姑娘會去他家做客,是因為老太太您聽了三姑娘的話,想念昔日故人,關心故人們的近況,才答應了三姑娘的請求,放她出門的。卞老太太只會覺得是三姑娘別有用心,連親祖母都給哄騙了,不會誤會到您身上的。”
謝老太太哂道:“誰管她誤不誤會呢?只要這死丫頭在他家犯一回蠢,我就註定了要丟一回臉了。難不成我還能親自跟那婆娘辯解不成?!罷了,罷了,他家如今都攀上娘娘、皇子了,我在京城一個靠山都沒有,還跟她爭這個閒氣做什麼?還不如早些去北平做我的老封君呢!在那兒有燕王爺給我們謝家撐腰,我就不信,還有誰能越過我的風頭去!”
但她轉念一想,萬一真如蔣婆子所言,四皇子將來要做燕王府的嗣子,卞舉人又帶著一家老去了北平為四皇子效力,那她就又要面臨風頭被搶的危險了。
謝老太太頓時心情大壞,也沒心情跟人多什麼了,擺擺手就要趕人走,打算回裡屋躺一躺,伸伸腰腿去。蔣婆子與珍珠分別搶上前去要攙扶,兩人相互對上了一眼,都沒有退縮,隨即便一人攙著一邊手臂,把謝老太太扶穩了。至於稍稍落後一步的何婆子,只能跟在後頭,盯著蔣婆子的背影看。
謝慕林察覺到氣氛有異,也沒興趣摻上一腳,一路把謝老太太送進了臥室,便告退出來。
香桃從門外走進來,壓低聲音向她稟報:“姑娘,大少爺和大姐回來了!”
委屈
謝慕林連忙迎出前院,發現謝顯之與謝映慧面上雖然還帶著幾分疲勞之色,人卻是喜氣洋洋的,似乎遇上了什麼好事。
她便笑著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大哥大姐看起來心情很好,莫非是在承恩侯府遇到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啦?”
不等謝顯之開口,謝映慧便搶先道:“承恩侯府裡能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我母親留我們倆下來吃了頓午飯,我什麼都吃不下去,光是坐在那兒,就夠倒胃口的了。飯罷我立刻就拉著哥哥告辭了,不想留在那兒看曹家人那番嘴臉。只是那時候還早,我想著馬家今日洗三,雖然不曾大擺宴席,只請了親友上門,我們也可以厚著臉皮去賀一賀,於是便拉著哥哥去走了一遭,還見了長公主殿下與玉蓉,聊到太陽下山了才回來的。”
謝顯之還有些不好意思:“你大姐姐今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在承恩侯府受了些委屈,便全都告訴了馬姑娘,事無大小的,連母親的壞話,她也沒少說。我坐在那裡,怪不好意思的。這些事兒怎麼好告訴外人?偏偏她拿長公主殿下當自家長輩似的,在別人面前又哭又罵,我又不好攔著她。”
謝映慧瞪了他一眼:“曹家人有臉做,我為什麼沒臉說?!他們叫我們兄妹乾的事兒,那是我們應該乾的麼?!曹文泰半點不考慮我們兄妹的處境,只知道強人所難,我沒有當場罵回去,就已經是給足了曹家臉面!大舅母竟然還厚顏無恥地提我的親事,說曹文衡已是不成了,但曹家還有別的子弟尚未說親,可以重提婚約,絕不會虧待了我。我呸!誰稀罕嫁進他們曹家?!我和哥哥為著母親姓曹,至今擺脫不了曹家的拖累,就已經夠倒黴的了,難道還要一輩子綁死在他們家,不得解脫麼?!”
謝慕林吃了一驚;“啥?承恩侯夫人竟然還想讓你嫁到曹家去?!”
“你也覺得很可笑吧?”謝映慧冷笑,“當年他們把我和哥哥當成累贅一般置之不理,如今竟然也會有說我們好話的一日了!可惜那副嘴臉一看就知道沒有誠意,不過是哄騙我們小輩罷了。母親竟然還能信以為真,就差沒當場答應下來了!然而我們兄妹的婚事,早就不是母親一個人能決定的了,她若是想要逼我,大不了我這輩子再不見她就是!”
謝顯之忙安撫她道:“大妹妹別惱了,當時我不是已經跟母親說過了麼?父親要我們去北平後再相看親事,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