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說給程篤,只怕寧國侯那一關是過不去的。三妹妹如今討好卞家人,恐怕是想讓卞家說服程篤的雙親,好讓寧國侯主動退讓吧?可她這想法也太異想天開了些。她若只是友鄰家的女孩兒,卞家人對她如何親切都不出奇。一旦說到卞家外孫的婚事,無論是卞老太太還是程篤的雙親,都不會輕率行事的。有寧國侯在,程篤自然有機會求娶高門千金,然後憑藉妻族之力,擺脫寧國侯夫人與世子的制肘,從此前程順遂。三妹妹能幫到他什麼?卞家斷不會糊塗至此!”
謝徽之冷笑:“她會想到跟程家結親,就已經是豬油蒙了心了!程家世子夫人正是王安貴的親姐。王安貴先是誣告父親,又因罪而死,與我們謝家早就結下了死仇。程篤父親至今都還未能擺脫後孃與弟弟的威逼,程篤娶的妻子,又怎會有好日子過?謝映容還主動送上門去,是生怕自己命太長了麼?她就不怕那程王氏直接把她殺了,寧國侯府為了自家名聲,難道還會聲張?那程篤又是什麼潘安再世,子建復生的絕世才俊,竟能讓她連性命和家仇都不顧了?!”
文氏輕咳了一聲:“別生氣了,這信還沒讀完呢。”
謝顯之原本有些恍惚,聞言回過神來,重新拿起了妹妹的信。
春秋
謝映慧的家書寫得很長,足足有厚厚一大疊,而且看起來並不是一次過寫完的,興許是每日寫一點,積少成多,再統統派人送到湖陰來了。
也因為這個原因,等到謝映慧換了一種墨汁寫後面的信時,遣詞造句已經冷靜下來,不象之前那麼激動了。
謝顯之從家書的字裡行間,感受著妹妹下筆時的情緒,慢慢將後續的書信內容,挑揀出適合的部分,告知文氏與弟妹們。
謝老太太獨自出城“避暑”,丟下兩個孫女不管的訊息,已經慢慢傳開了。雖然左鄰右舍的人家還不至於有人敢上門騷擾,但下人之間的流言蜚語卻一點都不少。
承恩侯夫人打發了一個婆子上門問謝映慧,是否需要接她回侯府住些日子?謝映慧看出那婆子言不由衷,恐怕大舅母根本沒打算接她過去,只是虛應故事,做做表面文章而已,多半是顧慮到她親外祖母承恩公夫人的存在。謝映慧當然是婉拒了,那婆子連多勸一聲都不肯,態度已是明明白白。
過後曹二太太也打發人來問了,謝映慧同樣是婉拒,卻又向對方打聽了承恩公夫人的病情。據說那位老夫人的病況有了好轉,目前是清醒著的,但下不了床,宮裡皇后娘娘也派過太醫來為她診治了,只需要靜養即可。
據曹二太太派來的婆子說,承恩侯夫人與曹二太太妯娌倆,都沒敢在繼婆婆面前提起私奔的曹氏,生怕承恩公夫人會被氣死。
謝映慧卻深知母親出走之前,是聯絡過外祖母的,自然明白曹二太太派來的婆子沒說實話。她有些擔心,倘若外祖母過後病情有不諧,兩位舅母說不定會把責任推到母親身上,聲稱是外祖母知道了母親與人私奔,才會氣得病情加重的。到那時候,不但曹氏名聲再難挽救,就算是他們兄妹二人,也要受牽連了。
謝顯之讀到這裡,便再一次停了下來,面露憂色。他心裡也在擔憂此事,外祖母哪怕有私心,對他父親一家狠心絕情,對他與妹妹卻還是不錯的,疼愛了他們十幾年。如今外祖母落入一向與她不和睦的大舅一家手中,嫡親的兒子已經亡故,女兒出京遠走,兒媳、孫子對她不聞不問,也不知道會受什麼罪?
謝謹之坐在他身旁,見狀也猜到他心裡在擔心什麼了,便安慰他道:“大哥放心,你外祖母不會有大礙的。興許會受些委屈,卻不會太過分,更不會有人膽敢傷她性命。承恩侯與曹二老爺都有官職在身,東宮太子正需要的他們輔佐,倘若他們在這時候守孝,卻叫皇后與太子怎麼辦?承恩侯與曹二老爺興許對你外祖母並無孝心,卻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