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嘈歸吐嘈,玄應道人待人還是很和氣的,李儷君想打聽的訊息,他也很配合地主動說出來了。李儷君覺得,有必要交這位塑膠朋友,將來興許還有別的用處。
於是她便作出一副誠懇的樣子,對玄應道人道:“玄應師兄,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裡了。但這不是小事,無論是我將來的路要怎麼走,還是我的師傅日後何去何從,這都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我想回去跟師傅好好商量一下,再找人打聽打聽。所以,我現在給不了你答覆,還請你不要見怪。”
她這麼誠懇了,玄應道人當然不會給她臉色看:“師妹這麼做是應該的。你只管去打聽,好好跟你師傅商量一下。我們真仙觀無論何時都歡迎天下英才上門。你什麼時候有了決定,就來找師兄。”
說完之後,他又壓低了聲音囑咐李儷君:“我也不問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反正也就是那幾個至今不肯投我們真仙觀的名門大派。不過,你門派裡坐鎮的,是位金丹真人吧?年紀是不是大啦?管你們是不是管得挺嚴?倘若他不喜歡門下弟子另投真仙觀,你和你師傅可都得小心著些,在成事之前,別露了痕跡啊!”
要是能拉攏來幾個別派的英才,玄應道人自然是樂意的,但前提是把人拉攏到手的同時,不能被人家門派的金丹真人打上門來砸場子。他一個煉氣五層,哪裡招惹得起?鬧出這種事,他也沒有足夠的份量請來門中的金丹真人把人打回去呀。
再說了,就算他有那個面子,真仙觀的金丹真人也未必有這個膽子。那幾家名門大派明明處境不佳,卻還是不肯投靠真仙觀,不就是因為真仙觀的觀主是位年輕的金丹,資歷都比不上那幾家名門的金丹真人麼?若是真仙觀遇上了大事,靠著老交情,還有希望請動那位大能出面,可這種爭搶人才的小事,人家大能才懶得管呢!
玄應道人生怕李儷君小孩子家不知輕重,也不怕丟了真仙觀的面子,把這裡頭的內情細細掰開來說了,囑咐她千萬要行事小心些。不過說完之後,他還是要給真仙觀挽回點面子的:“我們真仙觀就是底蘊差著些,但家大業大,人多勢眾,盟友多,還與那位大能有幾分香火情。靠著那洞天福地,只需要再多積累幾百年,在世上便再無門派可與我們相比了。等你來了,自會知道我們真仙觀的好處。”
李儷君看著玄應道人,只覺得他這招攬人的手段一言難盡:“玄應師兄,你說了半天真仙觀的好處,又說你害怕我師門的金丹真人會打上門去,那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呀?我若真與師傅脫離師門另投真仙,師祖他老人家肯定會知道的呀。他也肯定會不高興的。倘若他老人家真的惱了,打上門去,那你們真仙觀還會收我們嗎?該不會把我們晾在中間不管了吧?玄應師兄,你可不能坑我!”
“怎麼會?小師妹言重了!”玄應道人忙笑道,“為兄的意思是,你們師傅若真的決定要改投我們真仙觀,也別跟你們家祖師爺鬧翻了。可以拿話哄哄他老人家,又或是說服他同意兩派結盟,都是行得通的嘛。以往也有過這樣的事,最後兩派結盟,對方整個門派的弟子都能到我們真仙觀的洞天福地來修煉了,大家皆大歡喜,豈不美哉?”
這是剛剛有了拉攏到兩個人的希望,他就得隴望蜀地想要把人家整個門派都拉攏過來了?
李儷君忍不住哂道:“玄應師兄,你膽子不大,心倒是挺大的。”
玄應道人只樂呵呵地笑著,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
李儷君故意嘆了口氣:“看來這件事,我還真得好好跟師傅商議一番才行。事關我們的前程,可不能輕率了。”她又看了看玄應道人,“玄應師兄,你們棲遊觀究竟在哪兒呢?我將來要是想找你,該去哪裡找?”
玄應道人忙說了個地址:“就在咸陽城東邊,挨著渭河,你過去瞧見哪兒有青氣沖天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