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了惹事的機會,可她腦子裡的想法依然沒有任何改變。李儉讓眼睜睜看著親妹妹鑽進牛角尖裡不肯出來,心裡就難受得不得了,覺得是自己小時候太不中用了,因為身體不好,就只顧著自己,卻忽略了對妹妹的管教,對她過於放任,以至於她如今性子長歪了,再也掰不回來。這叫他如何有臉面去見死去的親生母親?!
李儷君不關心李俶君的事,只是勸李儉讓放寬心:“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大姐雖與阿兄一母同胞,但你們是兩個人,你不可能讓她照著你的想法過日子,一切還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思才是。她鑽進牛角尖裡出不來了,你怎麼勸都是沒用的。等到她日後吃了虧,自然能明白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也能體會到你是為了她好。”
李儉讓面露苦澀:“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就怕她……就算想明白了,也沒法子回頭了!”
張家郎君根本沒有聯絡李俶君的意思,也沒有為她說過一句情,完全沒有任何留戀。可李俶君好象還覺得,自己將來獲得完全的自由後,還有機會繼續跟張家郎君走下去。然而東宮那邊早有訊息傳出來,張良娣又為弟弟牽線搭橋,打算促成他與太子之女的姻緣。就連她的另一個弟弟,也可能要與一位宗室郡主訂親了。
東宮太子之女有郡主的封號,將來東宮繼位,她便是公主之尊。比起李俶君連個縣主的封號都沒掙到,身份高了不知幾層。李俶君無論出身、容貌還是性情,都處處比不上人家,憑什麼讓張家郎君為她傾心?她若只是想破壞姑姑李婉致的婚事,讓繼祖母丟臉也就罷了,可她分明是動了真心的,這不是自誤了麼?!
李儉讓忍不住嘆氣。他如今都不敢跟妹妹說外頭的傳言,就怕她一時激動之下,會鬧出什麼事來,心裡愁得不行了。就連原本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身體,也出了點小問題,似乎又犯了舊疾,時不時冒出幾聲咳嗽來。
李儷君暗地裡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確認他只是上火,並不是真的犯了舊患,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只要李俶君那邊一天還在作,李儉讓的心火就壓不下去。她就算幫他治好了一回,也斷不了根,何必做無用功呢?
李儷君照舊說了些安慰的話,見兄長面露疲意,便起身告辭了。
她正想回自己的院子,研究一下二紅從雁塔坊市那位女丹師處買回來的煉體丹,看自己能不能分析出個丹方來,把它升級一下,煉成自己目前的修為能用得上的丹藥,就看到繼母裴王妃的心腹侍女急匆匆從對面走了過來。
裴王妃特地派人來給她報信,是為了告訴她一個最新的變故。
父親李玳不知何故,又鬧起了夭蛾子。他反對女兒在新道觀那邊辦出家儀式,說自己腿傷犯了,行動不便,要求她在隋王府成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