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者當然不可能老老實實受困,立時就拼命掙扎起來,還用上了法術。
他這一掙扎,就算是在修真界沒多少出門經驗的二紅,也能看出來他先前所謂“受重傷”的話全都是撒謊,最起碼,他的腰沒什麼問題,雙手腿腳也能動,哪裡有半分癱瘓的樣子?
二紅立刻就拉下了臉,既生氣這人騙人,也氣自己竟然輕易信了對方。倘若不是小娘子拉住她,恐怕她就吃大虧了!
求救者的掙扎只能引來李儷君的法術加碼,很快他就被層層黃土裹得死緊,彷彿一隻巨大的蜜蜂般,只露出一張臉和兩隻耳朵,勉強能呼吸說話而已。他忍不住破口大罵,罵那不知藏在何處的過路女修士,說好的救人,怎麼就來殺他了呢?
前來救人的下場,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小紙人就是證據,他倒還有臉罵人。
二紅呸了他幾聲,回頭看到小娘子又取出了一隻小紙鶴,還拿出一小瓶無色透明的液體,那瓶身上竟然還有意義不明的白色胡人文字,不由得好奇:“小娘子,這是什麼呀?這瓶子是琉璃做的麼?竟如此清徹透明!上頭的又是哪國的文字?是怎麼寫上去的?”
李儷君沒辦法解釋這是玻璃不是琉璃。回到玄唐小世界後,她並沒有點亮玻璃的科技樹,更沒辦法說這是從其他任務世界帶出來的“吐真劑”,只能含糊表示:“這是偶然得來的東西。”然後便讓新的那隻小紙鶴攜帶數滴吐真劑,飛向了那個求救者。
有了吐真劑,那人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這人雖然自稱是個散修,但已經是走邪魔路線的人了。他聲稱自己有個師傅,原本是名門大派出身的,還是長老的兒子,只是父親早逝,又被掌門的兒子看不順眼,不得已破門而出,流落在外。但求救者作為此人的徒弟,認為自己也是名門大派的傳人,對一些名門大派才掌握的修真界常識,全都一清二楚。
比如他很容易就從小紙鶴的用法,推斷出了李儷君是“上清弟子”。
李儷君對此不置可否,只追問此人的功法路數,以及在此設套害人的緣故。
於是,那求救者再也沒辦法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無論他怎麼吹牛自己的師傅是名門出身,後者在叛門而出之後,也顯然走上了邪修之路,不但學了些陰邪害人的功法,還殺傷了不少人命。就連求救者這個徒弟,也是因為不想被師傅當成犧牲品,才偷了東西外逃的,可外逃之後,他沒門路獲取修行資糧,便也學著師傅做起了邪修,走上了謀財害命的路子。
他早前發現了這裡的靈氣穴,有意借地修煉。可惜佔據此地的修行者修為比他還略勝一籌,又無意與人分享。他覺得沒辦法把靈氣穴明搶過來,索性就先裝作友好的樣子,與對方交朋友。等兩人混得熟了,他假意帶一瓶靈酒來與窯洞主人分享,趁著對方喝醉,便要下黑手害人。對方倒是靈醒,躲開了致命的一擊,只受了點小傷,卻也因此知道了他的真面目,酒後怒極,便與他開始了拼死搏鬥。…
窯洞主人修為本來稍高一些,可惜酒後身體不如清醒時靈活,又受了傷,便漸漸地落入下風,最終在拼殺了整整一天後,力竭而亡。他的屍體落入了靈氣穴內,怨氣與血氣交織,汙染了穴中靈氣。
求救者還不知道這一點。窯洞主人臨死前的反撲,使得他受了重傷,雖然還不至於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但他已經沒有力氣離開求醫了,只能就近利用靈氣穴療傷。可他覺得自己傷得太重,僅靠一點靈氣,根本就沒辦法讓他痊癒,只能打起了某種邪惡治療術的主意。那就是吸取過路生靈的鮮血補充他體內的生機,修士的最好,實在沒有,飛禽走獸也勉強將就了。
他偽裝出那副傷重不能移動的模樣,已經引來了數只野獸,將傷勢稍稍緩和了一些。為了不引起後來者的警覺,那些野獸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