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儷君經歷過好幾次月食了。當然,是在不同的任務世界裡。
在上一個紫微大世界裡,她藉著月食,還靠著星雲仙宗弟子必學的《日月星雲訣》,漲過一回修為,摸到了結丹的邊呢。
這種事,她早就有了經驗。
因為有了經驗,今晚忽然遇上月食,她也沒慌張,只是讓崔嬤嬤把別業的人安撫好,便迅速進了屋。別人以為她是躲進室內了,其實她是穿堂而過,又從屋後的窗子出去了,輕點樹枝,借力躍上了二樓的平臺,對著天上的月亮開始運轉起心法來。
崔嬤嬤迅速鎮定下來,安撫住了院子裡的人,將不知情的婆子打發到別業各處去檢視情況,提醒眾人多點幾個燈籠照明,不要輕易往光線昏暗的地方去,以免發生意外。至於知情的侍女們,當然是守在院子裡,不許任何人靠近。
小娘子才不會害怕月食,她會忽然進屋,必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可不能讓別人打攪到她。
時下還有人相信月食是天狗食月,預兆不祥,但崔嬤嬤年紀大了,經歷的事情也多,深知月食並不是什麼不吉的徵兆。她帶人迅速巡視了全別業,看到有人驚慌,她能安撫就安撫,不能安撫就破口大罵,只要能讓人儘快冷靜下來,不象盲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她什麼法子都用了。
等到月食漸漸結束,月亮重新露出身形的時候,別業上下大盤查,基本沒有人受傷,只有護衛隊那邊有個侍衛,運氣非常不好,月食發生時正在練騎術,結果馬兒眼睛看不清東西,不知碰什麼,受驚了,把他從馬背上顛下來,不幸拐了腳,額頭還磕青了一塊。雖說只是小傷,但他也是嵯峨山別業上下唯一一個傷號。
丁五郎覺得十分丟臉,但看到手下的兄弟受傷,又不好罵人,只能放他休養去了。
李儷君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微笑著安撫大家,又讓崔嬤嬤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就去問周邊莊子裡的佃戶,還有林場那邊的人,看是否有人受傷。別業裡如今養著個醫師,原是呂嬤嬤為了別業裡那群學藝的少年人,特地從咸陽僱來的,擅長外傷骨科,雖說本事不能跟王府的醫師比,給人看看跌打損傷是沒問題的。
李儷君盡完一個主家的職責後,又重新回到了屋裡。剩下的事,崔嬤嬤與邵娘子自會料理妥當的,呂四運去給她們打下手,旁的瑣事就不必李儷君操心了。
二紅拉著石青與秋香隨李儷君進了屋,細細打量著她臉上的氣色,總覺得好象有哪裡不一樣了:“小娘子,奴怎麼覺得……你眼下心情很好?”
修為又漲了一大截,李儷君的心情怎麼可能不好?不過她修習的功夫與二紅她們不一樣,這些事也不必說得太詳細,只問:“我也沒露出笑容來,更沒說什麼特別的話,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就是一種感覺……”二紅側著腦袋想了想,“反正奴就是覺得,小娘子方才進屋時還沒什麼,出來時卻好象很高興的樣子。”說起來,她在月食發生期間,好象聽到小娘子悄摸上了二樓的平臺?莫非小娘子是修煉去了?還是要練習什麼特別的法術,還獲得了成功?
二紅這麼想著,就這麼問了。李儷君清了清嗓子,摸摸鼻子:“啊……是練習了一個跟月亮有關的法術,雖然還沒成功,但已經有雛形了,練成有望,所以我挺高興的。”她隨即果斷地轉移了話題,“呂嬤嬤這會子還在路上吧?也不知道走到哪裡了。希望她遇到月食,也不要慌張。”
呂嬤嬤遇到月食時,正在涇河邊上的劉家莊歇腳。她倒是不慌張。跟焦嬤嬤一樣,她也是見多識廣的老人,並不覺得月食有什麼好怕的。只是劉家莊的村民未必這麼想。村民們都見過些神異之事,心裡十分迷信,瞧著有天狗食月,便擔心又有妖怪作祟了,個個心驚膽戰的。
月食剛結束,就有人跑去土地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