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小妹子聰明著呢,將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李祏跟她客氣了幾句,便要送她回地府。
然而這時候外頭天色已大亮,太陽都升起來了。陳氏作為一個陰魂,長年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地府中,若驟然曬到太陽,必定會受傷的。李祏先前沒考慮到這一點,如今想起來了,便翻出一件斗篷,想要給她遮一遮。
李儷君翻出了從前在修真集市買的水晶聯珠串帷帽,把自己製作的烏紗幞頭給拆了,迅速固定到帷帽邊緣,做了點小修改,讓這垂珠帷帽變成了一頂垂下長長黑紗的帷帽,遞給了母親陳氏。
陳氏把帷帽戴到頭上,長長的黑紗幾乎遮住了她的全身,既能隔絕陽光照射的傷害,還有一點護身防風的效果,倒比李祏那件不知染過什麼生物的血液的舊厚斗篷強了許多。
陳氏欣喜地戴著黑紗帷帽,笑道:“這是我兒親手製作的?真好看。等我拿給你阿翁瞧,他定要妒忌死了。”就這麼笑著隨李祏離開了破道觀,坐著金葉緩緩升空離去。
李儷君一路送她離開,根本捨不得少看母親一眼,一直送到一處高大陰深的廟宇前,才無法再往前走一步了。仔細看去,那廟宇門上掛的匾額,不知寫的是什麼文字,模模糊糊地好象看不清楚,多看幾眼,連文字線條都開始遊動起來,簡直象是活蛇一般。
李儷君覺得雙眼冰冰的有些不舒服,忙收回了視線,不敢再往前走一步,老老實實等在廟門前。不多時,李祏踩著金葉出來了,招呼她上了葉片,兩人又重新升上雲端,朝著關中方向飛去。
路上,兩人又開始閒聊起來。
李祏又忍不住感慨陳氏的溫厚慈愛,深覺自家師弟瞎了眼,認不清誰才是他應該敬重關懷的長輩。而李儷君則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心裡還惦記著母親與外祖父。沒重逢之前,她心裡想的是能再見一面就好了。等重新見到母親,她又盼著能多與母親多聚幾回。可要是每次都要李祏領路,她才能與親人相見,心裡總覺得不得勁兒。
李祏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見她好象蔫蔫的,以為她是捨不得母親,便安慰她道:“以後若有空閒,每年你都過來探一次親就是了,只當是你娘住在鄉下老家,不能朝夕相處,但只要還能再見,就是天大的福氣了。你師兄我也挺想自己的老孃,可永遠也不能再見她一面了,相比之下,你已比我幸運許多。”
李儷君稍稍打起了精神:“師兄亦是宗室之後,你的父母應該也能住進那些街區,等待一輪輪的重生吧?為何師兄會說,再也不能見到親孃了?”
李祏苦笑了一下:“因為啊……我已經重生轉世過,第二世的親孃,跟第一世的不是同一個人。我也不知道第一世的親孃去了哪裡啊!”
李儷君驚訝地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