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來,都是需要付出耐心去包容忍讓的。林策心知肚明,卻是不以為然。她又不是為了哪個人的眼光看法活著的,尤其他這類貨色,有什麼資格評判別人的長短?
康郡王親手拍開酒罈的泥封,倒了兩杯酒,“聽說郡主海量,且喜喝烈酒。說起來,這倒是與本王一樣。”
林策強忍著才沒撇嘴。她愛喝烈酒,是被父親帶出來的,等到聽說裴行昭也是這愛好之後,便打心底喜歡上了這一口——幹他什麼事兒?可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這廝還不如貴太妃,貴太妃勉強算是傻得可愛又能生出些樂子的人。
“是陳年竹葉青,我珍藏在府中好幾年了,今兒特地帶來,請郡主嘗一嘗。”
這酒是裴行昭的心頭好,經了他的手,真是平白被埋汰了。林策接過酒杯,和聲道謝,隨後看了看大敞大開的門窗,道:“今日你執意相見,必然是有話要說。開門見山之前,勞煩你把門窗關好。你也知道,有些事,我不希望
“你到底做了什麼?”康郡王啞聲問道。
“這話本該是我問你。”林策站起來, 居高臨下地瞧著他,“酒是好酒, 也沒下毒, 有問題的是酒杯。”
她利用他關門窗的時間,調換了酒杯。康郡王什麼都明白了。
“真笨啊。”林策顯得有些同情他。她要是他,就對彼此做同樣的手腳, 事先服下解藥,這樣, 被算計的人想不上當,就要耗費不少功夫。但這種經驗, 她是不會教他的。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康郡王閉了閉眼睛。
“你只管睡一覺。”林策嫣然笑道, “放心,我對你這種醜八怪沒興趣。等到明日一早, 今晚發生了什麼, 您便是不想知曉也難。”
康郡王急得要發瘋,卻架不住頭腦越來越昏沉,很快就昏睡過去。
林策回身落座, 自斟自飲了兩杯,走到窗前, 開了一扇窗,站了片刻,揚聲吩咐道:“王爺說了,將畫舫找個僻靜之處停下。”
外面的人多少都知道自家王爺有意與這位郡主結親的事,眼下聽她代替康郡王吩咐, 只是暗暗發笑:這郡主是不是太大方了些?先關門窗又去僻靜之處, 王爺的心思昭然若揭, 她倒也很情願。
他們想不到的是,畫舫停在僻靜之處之後,兩艘小船趕來,有男有女,全是僕人打扮,一個個身輕如燕,飛身上了畫舫,把他們全撂倒,關進了下面的船艙。
畫舫回到了水面引人矚目的位置。
林策到了外面,笑盈盈地和兩名僕人說著話。
有識得她的幾名官家子弟,湊到近前打招呼,問她怎麼會在康郡王的畫舫上。
林策笑說聽說了一些事情,恰好康郡王相邀,便過來說道說道,這會兒正要走,府裡還有些事情。
那幾個人紛紛遞上了自己的名帖,說要是改日相邀,郡主可一定要賞臉。
林策大大方方地收了他們的帖子,記下他們的姓名,和聲寒暄著。說話間,來接她的小船到了,她便與幾個人揮手作別,登上小船,翩然離開。
那幾名子弟想趁機去拜見康郡王。雖然說這位郡王的處境大不如前,可到底是先帝的兒子,不容人怠慢。
船上的僕人卻說,康郡王在與幕僚商議事情,說了不許人打擾,等會兒還有專門邀請的一些客人前來,今晚怕是不得空了。
那些人也就不再說什麼,吩咐船工將畫舫開回先前的位置。有這位郡王在,他們就不便由著性子消遣,可是來都來了,總不能敗興而歸,又想著康郡王平時不常來這裡,大抵逗留不了多久,等人走了,再放開來找樂子也不遲。
他們沒想到的是,根本不用找樂子,今夜康郡王就會給他們唱一出畢生難忘的戲:
過了小半個時辰,有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