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也行,把郡主的封號也交還給朝廷。”
“這樣啊……”楊夫人目光黯淡下來,很是失望,“你沒照我的意思說麼?”
“我怎麼敢不照辦?”楊攸諷刺地笑了笑,“太后說不缺宮女,我也沒本事做她的親衛。”
楊夫人追問:“那暗衛呢?以她這地位,手裡不可能沒有暗衛,你沒提麼?”
楊攸給了她一個“這是廢話”的眼神。
“也是啊,暗衛不論有沒有,也是親衛。”楊夫人強笑了一下。
“您巴巴兒地進宮去,又是什麼情形?”
“太后娘娘只說知道了。”
“那您就看著辦吧,我總得秉承孝道,聽您的意思行事。”
“那……你就由著太后娘娘安排差事吧,要是沒了郡主的封號,又不做官,楊家不就徹底被打回原形了?”
楊攸眼中閃過不屑,“不想叫馬兒跑,還想要馬兒吃到的草——以前您可真是敢想啊,楊家又憑什麼撿這種便宜?”
“憑什麼?憑你哥哥慘死!”楊夫人眼圈兒立時發紅了。
“該給哥哥的追封、撫卹,朝廷一樣沒落下,怎麼著?他人都不在了,您還要他供養您一輩子?”
“追封撫卹是應當的,照拂你也是應當的。”
楊攸反詰:“太后為哥哥與陸將軍殺人不也是應當的?怎麼你們就被嚇破了膽?”
“她又不只是為那些殺了那麼多人。”
“您倒是什麼都清楚,果真是出自宋家的人,只做個深宅貴婦實在屈才了,不如想想門道,興許能謀個一官半職的。”
“這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楊夫人很是惱火,“既然太后不肯給你實惠,那明日就進宮,請她做主安排個差事。”
“說了兩日便是兩日,您當太后是誰?以為都跟您似的,拿自打耳光當家常便飯?”
“你這個死丫頭!”楊夫人伸出手,要戳楊攸的臉,卻因她冰冷的表情頓住了手。
楊攸道:“有跟我耍威風的本事,不如回趟孃家,給我那位外祖母請個安,把她吞沒的我們家的財產交出來。”
“……宋閣老要不了多久就能坐上次輔那把交椅,提產業的事,他總會維護你外祖母的。”
楊攸眼中的不屑已經沒法子掩飾,“侵吞女兒女婿產業的又不是他,那些財產也一準兒全在我外祖母的小金庫裡。您要是不去,我明日就去順天府告狀。我對那些財產沒興趣,只想爭這口氣。”
“告什麼狀?!”楊夫人被氣得不輕,也真被女兒的神情傷到了,“等安頓好,我去討回來便是了!”
“外院亂七八糟的下人,哪兒來的給我滾回哪兒去,楊家的事不論內外,我說了算。”楊攸道,“跟您來的那些人,您把我的話帶到,都給我安生些,要不然,我可不認識他是誰,一概攆出去!”
“你還真是要反天了!什麼叫閒雜人等,那都是……”
“這是郡主府,是我的府邸。你們要是想過楊家的日子,自個兒另找個宅院扎堆兒一塊兒過去,我把我自己從楊家分出來成不成?”
楊夫人結舌,半晌才憋出一句話:“既然這麼瞧不上我的做派,那你見太后的時候,做什麼照我的意思行事?陽奉陰違不就得了?”
楊攸如實道:“我不照辦,不出三天就得露餡兒,您不定埋怨我到什麼時候。有您這麼個顛三倒四的娘,我做不做官的,真是沒什麼意思,這一陣沒當差倒心累得快死了。”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晦氣死了!”楊夫人起身,一甩帕子,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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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養心殿議事之後,裴行昭去清涼殿看了看。
主殿的殿堂分外寬敞,南面臨窗與北面槅扇前,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