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而出:“我大抵也是失去了家中的頂樑柱所至,應該做正經事,不論是在公務上更加幹練,還是著手始終橫亙於心的疑影兒,可我偏就不能有個正經的樣子。
“我總是嫌惡那兩個色中厲鬼:徐興南、他那個上峰,更是時時刻刻厭惡自己。
“現在想想,我應該也是經不起事兒的,用那些做理由,不能面對父兄的先後故去,不能為他們做那些該做的事:昭雪,緝拿處決涉案人員。
“我對自己失望到了什麼份兒上,沒法兒說清。每回聽到您這邊又有什麼動向,又為哥哥做了什麼,都會又哭又笑又恨自己。我連給您一點點幫襯都做不到,好像那是您一個人的事兒似的。
“這樣的日子久了,就更沒出息了。這回的事情,起先我想的是,您看我這麼沒出息,大抵會放任自流,至多成全我殺了徐興南這一事,隨後就讓我自生自滅。
“那麼,我倒是可以專心做我早就該做的事情了,最起碼,我得知道,那個案子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哥哥和陸將軍怎麼會去所謂的幕僚的別院,還破例有心情看女子獻藝?
“這些您還沒查到,若是查到,怎麼都會知會我和陸家的。”
裴行昭把玩著酒杯,“的確還沒查到,要是查到了,你怎麼都會知情。”如果楊攸是那個誘因,已經落到她手裡,要不是那個誘因而她已經得手,便要如實相告。楊攸既然已想到了那些,便不需遮遮掩掩地應對。
楊攸眼中有了愧意,“在這之前,我是怎麼都得除了心病才能如常做人。
“我想過,但凡出點兒岔子,便要與那畜生同歸於盡,倒也沒什麼放不下的:哥哥和陸將軍的事,您會查到原委,現今的楊家於我來說,也早已不是家,沒什麼好留戀,也沒什麼放不下的。
“可您指派韓琳幫我殺了那畜生,幫我料理家事,要我如雁臨一般繼續為官。
“那麼,我本該做的,都會竭盡全力,尤其哥哥與陸將軍的案子誘因。
“在何處當差,我真的不在乎,只要是您安排的。我只希望,為了案子的事,要是求您成全什麼,還請您予以照拂,譬如我私下裡做什麼事,會稟明您,唯求您不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