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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策嫣然笑道:“不是說了嘛,我俗人一個,只喜歡貓貓狗狗的繡品,回頭您要是有小貓滾繡球小狗掐架的繡品,都賞我。”
楊夫人笑出聲來,“你這孩子,行啊,回頭我就去庫房瞧瞧,有拿得出手的都給你送過去,估摸著沒幾樣就是了,繡藝也比不得葉繡娘。”
“繡藝倒是其次的,好看就成。我先多謝您啦。”
“你跟瑟瑟說說話,我去廚房瞧瞧,燉著兩道菜呢,可不準走,一起吃飯。”
“我就是來蹭飯的,您家瑟瑟老說您廚藝好,我早就饞了。”
楊夫人起身,摸了摸林策的頭,“真是個開心果兒,忒招人喜歡。”說完,笑眯眯地出門去。
林策繼續啃甜瓜。
楊攸瞧著她吃的樣子,彷彿是在享用珍饈美味似的,也不由得拿了個甜瓜,掰開來嚐了一口,“吃著是還成,但也就那樣兒吧,你怎麼跟吃到長生果似的?”
“瞧瞧,跟咱們小太后一個德行,不懂得享受。”林策白了楊攸一眼。
楊攸又笑了,“特地跑來開解我孃的?”
“是啊,擔心你這混蛋不回來,我就來替你綵衣娛親了,順道提了提陸雁臨的事兒,難得的是嬸嬸倒也聽得進去。”
“謝了。”
自從陸家父女私下做過的事情逐步傳揚開來,楊夫人就被勾起了傷心事,鬱鬱寡歡,楊攸能開解的話有限,畢竟她自己就一直憤怒憎惡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而林策這一來,楊夫人心緒明朗起來是不爭的事實,傻子都瞧得出,足見林策那張嘴有多厲害了。
“謝什麼啊,我這也是為了咱家小太后,自個兒難受的要死,還總擔心你看不開,她到底是更心疼你,我怕她心疼得厲害了又發瘋做去太宗皇陵那種混帳事兒,只好替你盡孝了。”
裴行昭去皇陵沒帶林策,但並沒瞞她,一應事宜都告訴她了。
楊攸笑了,“是啊,更心疼我,也不知道咱家小太后沒事兒就寫信給你家老爺子替你報平安是怎麼回事。”
林策沒詞兒了,吃完甜瓜,開始津津有味地吃草莓。
楊攸坐到她近前,戳了戳她腦門兒,“小兔崽子,的確是招人喜歡。”
林策橫了她一眼,然後說:“嬸嬸燉著八寶肉,你吃過沒?那道菜要是做好了,特別特別特別香。”
“廢話,當然吃過,好吃。我娘做的骨酥魚也特別好吃,地地道道的,休沐時你再來,我請她給你做一回。”
“好啊,一定來!”林策笑逐顏開。
楊攸忍不住捏了捏她白裡透紅的小臉兒,“活妖精似的,合著昨兒喝那麼多酒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這就羨慕了?你是還沒看太后呢,那才是真的妖精。天,那叫一個活蹦亂跳朝氣蓬勃啊。”
楊攸哈哈大笑。
喬爾凡草草用過午膳,出門去了書院。準確來說,是即將成為書院的所在。
太后給了她兩萬兩銀子,修繕書院、聘請良師綽綽有餘,但她竭盡全力地把每一文錢花到刀刃兒上,該大方的時候無一絲遲疑,該計較的時候便拉下臉跟人磨煩。
在這過程中,她學到了太多東西,領會了太多的人情世故。
也有憋屈憤懣的時候,但是一想到這件事的根本目的是太后對自己對天下女子的指望,便能當即看開,風輕雲淡了。她真正憋屈憤懣而無處申冤的時候都能熬過來,眼下這些小小的磕磕絆絆又算得了什麼?
及笄之齡而已,太后卻予以重任,定然是品行中有值得如此的地方,那麼,她維持本心堅持本有的原則就好了,其他的能調整則調整,能轉變則轉變,不失本我而適世而行。
燕王休養了這麼久,總算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