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荒郊野外埋了。
至於楚王妃的孃家,遠在邊陲,趕過來興許要大半年之後了,即便在京城,楚王也沒什麼好忌憚的。
這事情大體照著裴行昭的意思了了,楚王卻不敢有一絲懈怠,一早進宮求見皇帝。
皇帝今日不上早朝,正準備去壽康宮請安,聽得內侍通稟,即刻見了楚王。
楚王呈給皇帝三封書信,跪地道:“臣有罪,到今日方知,娶過的那女子竟與敬妃交情匪淺,二人更與匪盜勾結,對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存有歹心。除了這三封書信,還有兩個侍衛為人證。臣已將人帶來,在宮門口等候發落。”
所謂書信,兩個信封裡裝的是敬妃與楚王妃用飛鴿傳書的一些字條,內容綜合起來,敬妃言語間要謀害裴行昭的心思昭然若揭。
餘下的一封信則是他命高手偽造,言辭對皇后不利——皇帝指派的人查驗的時候,必然覺得真假難辨,但因著別的證據屬實,也就不會多事提出質疑。
這種東西就是絕對亂真的贗品,累死幾個也難證明是偽造的。要不然,怎麼好多人都會用特殊材質的紙張、難以察覺的暗號通訊以防作假呢,都是怕人做這種手腳栽贓誣陷。
皇帝聽完,怒從心起。對太后、皇后存歹心,不就是要禍害他麼?太后是他的靠山,皇后是他兒子的娘,她們要是出了閃失,他再沒安生日子好過。
楚王是打死也要否了楚王妃的名分,要將她從皇室除名,摺子已經遞到禮部,但畢竟還沒批准——楚王妃罪加一等,他也要擔干係,那麼,定是實情了。
心裡怎麼想是一回事,在外人,尤其親王面前,面上斷不能失了分寸。小太后那種泰山崩於面前也不動聲色的本事,皇帝只學了點兒皮毛,但平時也夠用了。
他沉了沉,道:“你主動揭發這等是非,也算是為朕肅清隱患,有心了。朕核實一番,倘若屬實,就當你功過相抵,保全你的顏面。”其實是曉得,聲張出去他也沒臉,宮裡屬實丟不起人了。
也不知道裴行昭是怎麼潛移默化的,竟把皇帝帶的長了點兒出息。這要擱以前,早跳腳了。楚王難得有閒情地腹誹著,面上則現出愧色,向下俯身,“臣自知過錯深重,萬般愧悔。皇上核實之後,不論是否屬實,都請皇上降罪於臣,以儆效尤。”
“罷了,到時候再說。”皇帝道。
“臣有個不情之請:想去壽康宮給太后請安、賠罪。”
這心思還算上道兒,皇帝神色和緩了幾分,“是該如此,你去吧。”
楚王謝恩,告退去了壽康宮。
裴行昭剛送走皇后,當即傳他到偏殿。
楚王見禮後,開門見山,把進宮的原委說了一遍,末了道:“太后娘娘若是不滿意,還請提點一二,臣一定依言行事。”
“做的不錯。”裴行昭示意阿蠻。
阿蠻把楚王當夜留下的簽字畫押的口供找出來,交給他。
楚王卻沒接,悵然笑道:“這份東西,太后娘娘不妨留著。日後有什麼事,吩咐一聲便是。”
裴行昭笑若春風,“這倒讓哀家意外了。”
楚王神色真誠鄭重,“太后娘娘留在手裡吧,權當是臣的投名狀,分量大抵不夠,容臣瞧著情勢再加一些。”
“當真?”
“勞您靜觀其變。”
“好。”裴行昭從不畏懼任何敵人,也從不拒絕示好的人,轉頭吩咐阿嫵,“楚王這幾日被家事所累,哀家只盼著他吸取教訓,避免重蹈覆轍。聽聞他畫藝不凡,山水尤為出色,將前朝那幅《春山煙雨圖》賞了他,賞析佳作,或可緩解幾分愁苦。”
“謝太后娘娘隆恩。”楚王是誠心道謝的。
小太后有這姿態,帝后也會對他寬和些,那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