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親自下場了,可見這件案子的利益相當巨大,誰敢擋路一定會被踩成灰,誰都不會去找誰都不會在乎。
劉琰真被嚇壞了,現在任務不重要了工程也不重要了,更多的是不想繼續摻合,只想趕緊回許昌,許昌也沒幹淨到哪去,不過好歹那裡還有王法。
進了館驛立刻藏在屋子裡,讓朱鑠偷偷跑出去打探訊息,兩天後河南尹夏侯惇,典農中郎將任峻先後帶兵進駐洛陽特區。
包括周邊五縣在內執行戒嚴,滿城都是士兵成群結隊拿著洛陽令行文抓人,谷城縣泛氏,洛陽範氏、郭氏、候氏、肥氏包括之前已經歸案的原氏,六家全族男女老幼近兩千人全部被抓捕進洛陽詔獄。
洛陽令審問非常有效率,很快就發出結案佈告:洛陽大族原氏勾連袁術,謀殺朝廷某執政,私藏甲冑豢養部曲意圖謀逆,與同黨泛氏,肥氏同夷三族。
漢代三族範圍比較窄,不是後世的父族,母族,妻族;而是父輩昆仲、兄弟昆仲、子孫昆仲,簡而言之指本家叔伯全家、兄弟全家和子孫。
原家幾代與泛氏通婚,兩家來往密切,女人禁不住拷打便將泛氏拉進案子成了同黨;泛家與肥氏聯姻,同樣道理肥氏嫁女那一支肥家族人同罪,兩家剩餘族人也沒能豁免,家產充公全族男女老幼籍沒。
侯氏到不是因為勾連袁術造反,純粹是因為大長秋收到舉報信,候家在施工中偷工減料,洛陽令判了家主斬立決,罰沒家產全族籍沒。郭氏家傳經學,本是遠近聞名的高門望族,因為和候家聯姻被牽連進去,家產全充公族人籍沒,雖說成了奴隸好歹命保住了。
要說最倒黴的就屬洛陽範氏,家裡子弟與原氏交好便受到牽連,抓緊去嚴刑拷打,幾個孩子出了詔獄都不成人型了,同時谷城縣範氏主脈亦受牽連,兩家全給判了罰沒家產。
朱鑠臉色慘白跪在地上唸完告示,劉琰躲在被子裡只露出兩隻眼睛:“怎麼還有郭氏?”
“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說不應該呀。”朱鑠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洛陽郭氏不是一般士族,他家有經學傳承,典故“八辟五徵”說的就是他家郭整。
這類家族都有特殊傳承,不是經就是史,家族倒了所擁有的知識基本就會斷絕,因此屬於有罪慎罰那一類,意思就是說即使真有罪,也要等皇帝下旨意才能判罰,皇帝定罪通常需要幾年,時間足夠大家族運作拖延,等待朝廷釋出特赦。
“彥文?”
“啊?”
“散騎是啥?”
“啊?”
“我就不該來。”
“可說是呢。”朱鑠說完立刻改口:“興許原氏真是謀逆,人證物證俱全,這麼多部門經手不會有岔子。”
劉琰搖頭苦笑,呻吟一聲轉過身,許昌刺殺過後幾個大佬都分析完了,刺殺的標就是劉琰,大佬不比什麼司空賊曹權威?現在說成刺殺某執政,只能糊弄老百姓,反正是引導輿論,邏輯上說的通就夠了。
朱鑠一臉苦澀緩緩退了出去,沒多一會兒又跑回來:“大長秋請您過去一趟。”
“我病了。”
“重要會議,病了也得去。”張則不請自入,躬身站在門口語氣冰冷,看他臉色顯然不是和誰商量。
原氏勾連仲家算是遷都以來的第一等大案,抓捕審訊定罪這些程式流程走完,洛陽地方上必須要做結案陳情。
梁紹明面上沒有參與案情,選在大長秋府衙正好可以避嫌,河南尹夏侯惇,洛陽令司馬朗都先一步來到在大長秋屬衙,等著劉琰作案情總結,商議處置事宜。
司徒幕府作為當事一方不能缺席,許昌趙溫得到訊息後與兒子覆盤一番猜出八九,索性就指定劉琰作為代表,張則講的沒錯,劉琰作為趙溫屬官病了也得來。
人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