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琰就扯住他,盤六奚扮出苦臉:“捨不得吧,我也捨不得你,可我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劉琰忽然變得猙獰:“我要知道你貪了,我發誓我這輩子一定弄死你,就算死做鬼也要弄死你。”
盤六奚明顯被嚇到了,臉上的肌肉抽動幾下,清楚聽到喉嚨裡發出幾聲咕嚕,停了好一會兒苦著臉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這回苦臉可不是假裝。
太陽露出一半,紅彤彤半個鴨蛋黃,少了油脂多了白柔,朦朧白柔依靠朝陽,晨霧中迷濛發散,軟糯虛幻扯出一條條熟蛋清。
劉靖牽著馬和劉琰並排走著,想說的話太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起頭。
“我是寡婦。”劉琰沒來由冒出一句,說完就後悔,臉色尷尬慌忙打岔:“我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你說好笑不好笑?”
劉靖看了對方一眼呵呵傻笑,笑的木訥笑的真誠:“喜歡打獵嗎?”
從劉靖口裡得知牧民從會走路開始就學習騎馬,每天除了放牧就是打獵,打獵不是一個人拿著弓箭去抓小動物,那可不夠。通常是全族人一起行動,由經驗最豐富的獵手指揮,大家團結協作獲取食物捱過整個冬季。
草原不比中原,殘酷淘汰賽蒼天作裁判,經驗不夠的家族都會消失。之所以能相互認識,意味著族人經受住了大自然的考驗。
牧民不會種地不懂做買賣,經過長久的歷練和殘酷鬥爭,倖存下來必定懂得如何配合。成了本能不需要誰下命令,就在血液裡就在心裡,牧民是天生的戰士。
戰鬥無論規模大小本質上和狩獵互通,族人間個體默契配合,到了戰場部落成了最小單元,戰爭就變成了聯盟之間互相協作,道理是一樣的。
“你再也找不到比我們更好的軍隊了,有我在你可以得到更多。”劉靖扳住女人雙肩,現在就等一句話,一句承諾。
“知道。”
盤六奚在遠處招手呼喊,劉靖搖著頭:“我肯定你不知道這些金子能招到多少騎兵,我走之前你可以反悔。”
“不必。”劉琰頭也不回打馬走了。
不論勝利或是失敗訊息傳的都很快,十幾天後,齊周拿著劉和的出兵的手令來到了漁陽,進城也不休息直接召見劉珪。
見面一點沒客氣,開口質問道你究竟要做什麼?為什麼不請示劉和擅自動用府庫,殺人就算了,竟然自行封賞軍將士族。
等齊周發完了火,劉珪淡淡的開口解釋:“事有輕重緩急,補充軍隊就要動用府庫,公孫瓚隨時會來,我封賞部下就是要他們為了土地能出死力,畢竟公孫瓚不認這些封賞。”
“我的部曲損失很大。”
聽到部曲損失大齊周有些動容,劉珪喝了口水繼續:“只是分了些田地財帛,再說我收了不少鹽田,今後少府能夠直接掌控。”
鹽田這事辦的不錯,劉和沒沾血便得了實惠,齊周面色稍微好看了些:“你就這一件事讓我們滿意,雖然殺的多了點。”
剛端起杯子好像想起什麼:“那你分派各處官員算什麼!”
“一些曹椽募官罷了,縣令官職我可一個沒亂授,不給甜頭氏族憑什麼幫我,不是以為真的靠過往恩惠?”
“聽說你連鄒丹的傷亡都一併撫卹了?!”
“疆場搏命逼不得已,平復怨氣總要拿出些誠意,不求臨陣拼命至少別搗亂。”
齊周沉默了一會兒,手指敲著桌面話有所指:“好在你沒有動重要官職,要知道趙別駕對你很不滿。”
“明府支援我就夠了。”
“明府自然支援你。”見劉珪眼光發亮,齊周不想繼續糾纏便岔開話題:“公孫瓚什麼時候會來。”
“他隨時可能在境內動員,也許這個月,也許下個月,最遲秋收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