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乎?”
楊修始終與禰衡站在一處,朝對面冷哼一聲拍拍摯友肩膀意在鼓勵,禰衡點頭走近鸚鵡繞行兩圈,拾起筆昂起雙臂袍袖一甩,直接在牆壁上寫下:惟西域之靈鳥兮。。。。。。
字跡飄逸俊秀,轉折龍游浮雲,頓筆悠然自得,片刻間一氣呵成,禰衡俾你四方大嘴一撇甩筆於地。楊修越看面色越喜,毫不掩飾激動,流著眼淚一邊跳舞一邊唱誦,楊眾也被辭賦深深吸引,手端酒杯上前敬酒,躬身施禮連稱能觀神賦今生幸運。
那兩個找茬官員不知道藏去哪裡,面對辭賦所有人都在交口稱讚,禰衡卻不高興了,現在想起來稱讚過去做什麼去了?他心裡只有楊修稱得上真朋友,不必展示才華,只是憑感覺就有說不完的話題。
至於其他人都是酒囊飯袋,尤其劉琰就因為血統高貴,陰差陽錯拜了名師,一個鄉下傻妞年俸三千石比九卿都高。怨恨世人眼瞎,任由女子做官黑白顛倒,更憤怒自身懷才不遇蹉跎歲月。美食不再可口,美酒失了興趣,眼角含淚走到劉琰跟前拱手告辭,楊修看見禰衡走了招呼也不打跟著就跑。
劉琰知道他心裡苦,這首辭賦明裡寫鸚鵡其實是在寫禰衡,一個藝術家想在官場混出頭太難了。人要太過感性在官場上同白痴差不多,到處遭擠兌還沒有人理解,也就是楊修能稍微排解下失落,也就是楊修能理解藝術家深層次的追求。他市儈背後是絕望,狂妄和輕厭只是在無奈的反抗,希望透過反抗找回一點點自尊。
禰衡屬於外聘人員,名義上年俸是百石,實際上層層剋扣每月只有幾百大錢兒,不到實際月俸的十分之一。劉琰不是沒想過幫他,趙溫私下提醒過這是官場規矩,不是哪個人剋扣是很多人指這個撈好處。外聘人員成千上萬,裡面利益何止千億,上官都在壓榨剋扣,百年積弊牽一髮動全身,大夥兒發財的事就算趙溫也不敢隨意糾正。
有背景的如劉琰,整天大搖大擺不幹活又怎樣,首先劉琰是正事編制,只有正式編制剋扣臨時工沒有相互剋扣的道理,這是規矩也是底線。其次巴結都來不及誰還敢剋扣?再如楊修,同樣背景大得沒邊,雖然是外聘但沒人敢剋扣,在說人家也不在乎這仨瓜倆棗;禰衡就慘了,業務不行又饞又懶,都知道是來背鍋的不克扣你剋扣誰。
要是像朱爍那般會做人也行,打著劉琰名義到處拉關係處人情,都知道他給劉琰穿鞋,不是實在親戚誰能拉下臉給女人穿鞋?有所顧忌沒人敢動他一分一毫,說到朱爍現在正捧著一個肘子在啃,看見劉琰在呼喚提著肘子小跑過來。
“屬史朱鑠字彥才。”劉琰向張喜開口介紹,朱鑠受寵若驚緊忙躬身施禮。
張喜問過朱鑠年紀面露驚訝:“年逾而立便拔擢高位屬實不易。”
官員升遷走得都是基層,地方,中央這個路子,就是俗話所說歷職內外。在中央幹基層工作相比地方要優渥得多,但想升遷還是要外放,在地方任上有功勞且到了歲數才能繼續升遷,或繼續在地方升官或迴歸中央,迴歸中央通常要降級任用。
也不是什麼官員都可以外放,朱鑠這個級別剛好夠外放資格,所以張喜才會驚訝三十歲不到就有這個機會,當然這是普羅大眾的路子,世家大族是另一套玩法。
“能讓威碩親自介紹必定有出眾之處。”楊眾溜達過來遞上一杯酒,劉琰忐忑接過酒杯低頭不敢言語。
張喜看出尷尬出言緩解:“彥才可會辭賦?”
剛才禰衡驚訝了所有人,那篇《鸚鵡賦》肯定不會擦掉,現在君道閣已經顧不得失禮派人來臨摹拓印,想必會做成不少裝飾品,今後作為禮物贈送流傳後世,張喜下意識認為朱鑠也有這個本事。
“他長於軍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劉琰稱讚完朱鑠眼角含淚拜服下去。
張喜鄭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