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安然無恙!”鮮于銀滿眼淚光擲地有聲,可說完又覺得措辭不對趕緊糾正:“都官,都官安然無恙。”
“哈!追!”劉琰胸中悶氣彷彿瞬間消失舉起旗幟就要催馬。
“等等,等等!”鮮于銀趕拉住劉琰馬頭,指向身後騎士:“這寶貝給他倆送回去報功。”盯著騎士小心接好旗幟沉聲說道:“都去,都去,若有失全部斬首!”
等四個人追進丘陵已經找不見公孫瓚了,狂風呼嘯冰雹砸落,驟雪瀰漫白色煙牆。鮮于銀略微沉吟,公孫瓚馬力有限又在暴雪之中分辨不出方向必定跑不遠,跟幾人提議分開尋找。劉靖不管其他只是不願意與劉琰分開,可架不住劉琰反覆勸說。臨走時給劉琰脖子上掛了一個骨笛,只要吹響骨笛自己片刻便到。
凍地被冰雹砸過,薄薄一層冰晶被雪層覆蓋變得溼滑難行,劉琰不敢躍馬賓士,一面抹去臉上雪跡一面小心尋找。丘陵中不時閃出三三兩兩的公孫瓚潰兵,他們有的相互攙扶逃避,有的忍著傷痛坐在雨中等待被俘。
劉琰對這些雜魚沒興趣只詢問公孫瓚的訊息。
“那穿金甲的就是易侯。”雨中幾個潰兵坐在地上,見對方氣勢洶洶一邊起身躲避同時嘴裡大叫回應。
他們正等待被俘,坦白說都給打懵了,軍隊失了建制再如何不服氣也沒用,說出公孫瓚的下落,這個拿大錘的騎兵多半不會為難自己。
事實確實如此,劉琰順著方向轉過一個土丘,果然一個牽馬武士護衛滿臉鬍子的金甲老者坐在地上休息,兩人顯然都有些體力不支。
劉琰打馬衝上去掄起銅錘就砸,牽馬武士上前一步舉刀格擋:“範方在此!”
劉琰舞錘磕開大刀,範方一手死死抓住劉琰的袍帶嘴裡罵道:“趁人之危,小人!”
“我趁什麼危!”劉琰又一錘掄起,嘴上也不示弱。
範方明顯少了氣力,手上大刀被錘頭兒砸的一低:“某家餓極!”
一錘平著揮出砸在刀上,這一次範方接不住了,踉蹌後退兩步跌在地上,劉琰也不管他打馬朝前追去。
雪層變厚下面滿是圓滾滾的冰晶,馬速不敢太快,追的小心逃得慌張,繞過幾個土包兒,沒追多遠金甲老者在前面不住揮鞭打馬,那馬已經累的不行,馬腿打晃馬蹄四外亂翻。
繞過一個土堆蹄子打滑,馬匹側倒下去死活不起來,金甲老者回頭看到追兵狠狠跺腳,踩到爛泥一個趔趄滾到土堆後面。
劉琰掏出骨哨放進嘴裡用力猛吹,淒厲刺耳的哨音響起餘音環繞,馬不停繞過土堆舉起銅錘得意大笑:“公孫瓚!”
公孫瓚就地滾了幾滾再次藏到土堆一側,驟雪煙牆視線不清,依稀輪廓駐馬橫槊,公孫瓚用盡力氣一聲大喊:“救命。”
驟雪踏冰疾,殘影穿遮蔽,銀槊揚威千軍勇,羆虎追風起。
寒光驚乍襲,殺意橫天際,不盡惶惶空悲喜,白馬騰空立。
恐怖從四面八方襲來瞬間穿透全身,大難臨頭泛起無盡悽苦,風冷冰寒心涼,沒有經過大腦下意識身子一扭,一股巨力自左肋透袍而入,被挑離戰馬眼前天地翻轉噗通一聲砸在地面上,滾了幾滾仰面朝天,忍著散架一般的疼痛盯著眼前明晃晃矛尖。
“勿傷宗親!”急促大喊蓋過風聲呼嘯,那矛頭距離劉琰鼻尖幾寸硬生生停住。
一道冷冽寒光鮮于銀挺鎩刺到,白色身影橫槊反手一撥,金屬相交之聲過後鮮于銀哎呦一聲手中長鎩飛到半空,長鎩還在空中畫圓箭矢破空聲接連響起,風勁雪稠箭更疾,三隻鵰翎箭裹著勁風刺破雪幕接連而至。
白色身影咦了聲,伸手在面前來回擺動便將三支箭矢全部掃落,沒等眨眼白色身影單手提槊自下而上猛撩,寒光半空轉圓帶著破空嗚鳴,一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