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亂,與剛剛那些步兵不同,現在是鄒丹一千中軍,這些步兵一直沒有參戰,其中屯長,曲長,隊將一眾骨幹都在。必須要隊形嚴整突過去衝散直至沖垮,散亂騎兵衝進去容易,衝倒幾個步兵就陷在陣裡了。
到時候散亂的騎兵對抗其餘嚴整的步兵,在失去速度戰鬥力還不如步兵。騎兵陷在步兵群裡周圍沒有同伴,步兵四下步兵刀矛齊出,馬匹衝不起來又沒有重甲保護,即使衝也是空忙一場白白損耗兵力。
鮮于輔駐馬舉鎩示意,周圍騎兵聚攏過來,都在停下整隊,一隻百人隊卻伍速度不減,徑直衝向前面鄒丹中軍方陣。鮮于輔一望就知道是劉琰,她們太明顯了:中間七八個盆領鐵甲周圍一群匈奴人打扮,拿的也不是長矛而是長棍。
衝擊過後隊形依舊密集,看得出騎術都相當出色,他們不顧命令以緊密的讓人驚訝的半圓形一下扎進對面陣中。
劉琰騎術並不好,劉靖和盤六奚一左一右緊緊貼著,兩腿被馬撞擊時疼的齜牙咧嘴,進幽州後就不止一次演練過,保護劉琰這個辦法最有效,劉靖保證過不會撞斷腿,只是會很疼,確實很疼甚至可以稱為劇痛。
所以劉琰決定所有匈奴騎手都這樣做,理由很充分,咱們都是一個鍋裡舀飯的夥伴,有罪一起遭要疼一起疼。
現在這個楔形陣格外密集,經過兩次衝陣,所有人都發現效果出奇得好,付出些許疼痛帶來的衝陣效果非常顯著。內側騎手面前根本不會出現敵人,馬也不必跑的很快,密集騎兵直接撞倒步兵踩踏。保持密集也不難,後邊的騎手只需要緊緊跟著前面的騎手,出現空位及時加速上前補充就可以。
敵人不像從前那樣四面八方,反而自己一方卻可以相互配合,往往對面單個敵人,自己這邊兩三隻長棍上前招呼,越打越順手,跑著跑著原本楔形陣尖銳的箭頭成了弧形,整個楔形陣變成了空心半圓。
劉琰更省事,和盤六奚的骨朵一樣銅錘比長棍短,雖然處於陣形的箭頭位置,衝陣到現在都沒有機會揮舞一下,敵人都被身邊騎士的長棍掃倒,搞的盤六奚一直哇哇怪叫。
鄒丹一千步兵沒有參與此前戰鬥,沒有傷兵體力充沛,面對衝擊射出兩輪箭矢,劉琰不知道匈奴人損失了多少,鐵甲上兩根短矢隨著馬匹奔跑不停上下晃動,銳利的尖頭時不時刮蹭胸前的面板,肯定是流血了不過傷口不會太大。從外留箭桿的長度判斷應該是弩矢,否則遠距離釘不穿鐵甲。
“加速!”劉靖一聲怒吼。
劉琰立刻夾緊馬腹,前排加速帶動整個騎兵陣陡然加速,在步兵發射第三波之前楔進了陣中。“不是虎賁怕個球!”盤六奚一陣怪叫。
馬蹄踏過趟出一片血路,這支千人隊顯然訓練有素,兩邊步兵在隊將呼和下不斷朝騎兵射出弩矢,匈奴騎手紛紛落馬,只剩幾層步兵時半圓形陣勢小了一半。
耳聽身後步兵一陣大亂,鮮于輔的騎兵不顧陣型也衝了過來,散亂衝鋒寬度更大,很多騎兵的馬已經脫力,衝進陣後跳下戰馬與對面混戰在一起。兩次打擊打亂了步兵陣型,弩箭射擊頻率減弱,匈奴人衝陣而出看到百步外驚愕的鄒丹本人和他的大旗。
鄒丹的驚愕轉瞬即逝單手朝前一揮,身後百餘騎兵排成兩排緩緩朝劉琰等人過來。
“他在說啥?”看到鄒丹嘴巴動了幾下,盤六奚開口問道。
“十七個白痴,我說,現在還跑得掉。”劉靖也是亂猜。
“跑個屁!”盤六奚朝地上吐了一口很是不屑。
劉琰左右一看身子猛一震,果然身邊就剩十幾個人:“我的馬不行了,跑不遠的。”說完嘴角一抿越哭越傷心:“我害怕,我太累了,我不想死。”
盤六奚沒有嘲笑,第一次上戰場驚嚇過度來不及哭,第二次或者第三次就不同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