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倒騰,珠寶推到一邊錦緞棉被鋪了一地,直到足夠厚實才躺下:“我就在這睡了,誰也攔不住。”
“想用就拿,你也不怕砸到。”趙彥只能無奈搖頭。
“砸死我吧。”劉琰抄起一塊金磚狠狠親了一口。
消停下來想起白天事情,趙彥坐在一邊唉聲嘆氣:“今日為你付出很大代價,後半輩子怕是要受人詬罵。”
趙彥說的是出頭起草售賣國有的條陳,從古至今從未有過,會上根據劉琰建議整理出了一套辦法,現在也明白為什麼要爭取洛陽令了。所有田產房屋都算做出租,對於普羅大眾政府還撥出專門款項作為借貸。
借貸這項業務也要向士族開方發包,其對於沒有特權的平民百姓後果是毀滅性的,可以預見絕大多數老百姓要借債購買住宅,等買到手才發現根本就是租賃,時限一到就要返還,想要繼續租賃還要付出額外一大筆支出。
關鍵在於,購房本就背了一身債務,說難聽些就等於賣身契,勞作一輩子甚至幾代人,回頭一看什麼都不是自家所有,不同之處就在於債主是國家還是士族個人,這個事做好做不好都會捱罵,不過趙彥沒後悔,這樣說完全是做樣子給劉琰看。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趨避之。”劉琰踢打身前寬闊脊背,嬉笑間念出一句詩來。
趙彥眼睛瞪得老大如同發現了不得了的寶物:“你這格調起的好高啊!”
說完起身找出筆紙開始寫條陳,第一句話就是劉琰念出的苟利國家生死以,最後一句結尾豈因福禍趨避之,吹乾後拿在手上面色激動:“你不做高官真是屈才啊。”
“宗正寺有沒有關係?”
趙彥剛才還沉浸在欣喜中,聽到這話面色一沉:“還真是不忘舊情。”
“真心想我好的他算一個。”劉琰說完背過身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彥就湊上去:“宗正寺獨門獨屬,我等外臣就算有心也插不進去呀。”
宗正寺名義上歸司空兼管,實際上獨立性很高,清水衙門只專注皇室那些事,與朝廷各部門幾乎沒有聯絡,也就和少府有業務往來,別說趙彥這個尚書郎,趙溫的面子也一樣說卷就卷。
發覺美女眼圈微紅知道說錯了話,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在關鍵時刻展示本領:“不過運作一番興許可以,你想要給他什麼官職?”
“他做過六百石平原相。”
趙彥托腮略微思索:“寺屬家丞,若捨得打點一年半載右遷家令也有可能。”
宗正寺家丞是三百石,外地官員拔擢京官總要降級任用,一年後打點關係興許能升任六百石家令。
“一句話六百石行不行。”劉琰吞吞吐吐講話斷斷續續渾濁不清。
“行!”從未經歷過的刺激讓人興奮進而變得癲狂,不就是找關係花錢嗎?宗正寺的人都叫來,滿屋黃金挨個往臉上砸,一塊兩塊不夠就十塊百塊,徹底砸服砸到跪地唱歌為止。他豁出去了,決定不計後果披荊斬棘奉陪到底。
次日中午劉琰才拖拉兩胯出了大門,嗓子又幹又啞不願意說話,臨上車前朝向身後抬起雙臂豎起兩根大指,趙彥滿臉得意撫著花白鬍須哈哈大笑。
渾身酸脹躺在車裡實在不願意動,出城門時聽到朱鑠在車外提醒:“散騎,軍士在側護衛還是跟隨儀仗先導?”
怎麼會有軍士護衛,這麼大排場嗎?劉琰大感奇怪,起身拉開車簾看見朱鑠騎著高頭大馬,兩排儀仗和十名步兵營軍士在車後排列。劉琰驚呼一聲,緊閉雙眼再睜開,確定眼前並非虛幻,沒經歷過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排,只好對朱鑠揮手點頭意思是你看著安排吧。
一路朝西過郟縣沿著汝水行進,到達梁縣之後北渡汝水,順伏牛山大路來至伊闕關,過了伊闕關就算進入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