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如果袖子不挽起來,完全看不出是化出來的。
臉上連帶著脖子的妝容也非常逼真,因為照顧到化妝的面積,立領襯衫下,只需要化到鎖骨的位置就可以。
“還要麻煩您這樣放在燈下,我需要拍個照。”小琪說著拿出手機,“同一時間段的戲,明天再化妝要化同樣位置。”
“辛苦了。”柳塵沒想到這麼麻煩。
“不辛苦,柳老師才要辛苦,您可是每天都得比別的老師早來兩個小時才行。”小琪拍好照片,“好啦,那柳老師您去忙吧,祝您順順利利,爭取每一鏡都一遍過!”
“謝謝。”就是為了這辛辛苦苦化出來的妝,他也得儘量拍的好一些,不然著實是給彼此添麻煩。
柳塵出來時,計書他們已經過了三段戲了,不愧是經常合作,效率很高。
姚詩趁著大家在休息,招手把柳塵叫過來:“後面要拍的這場臺詞不多,但是心理活動不少,觀眾只能透過你的表情來揣測你的心理活動,知道嗎?”
“知道的。”
“你是頭一回拍戲,雖然試鏡效果很好,該說的還是要跟你說一下。”姚詩一涉及到拍戲就會格外嚴肅。
“電影跟電視劇不一樣,是要放在大螢幕上播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都有可能被觀眾捕捉到,所以你要格外注意。”
“我希望達到的效果不是你把俞秀演出來,而是要給人一種你就是俞秀的感覺。”
“姚導,你說的太嚴肅了,這樣他會有很大壓力的。”計書身經百戰,經過這裡打斷姚詩的諄諄教誨。
“那你來?”姚詩斜他一眼。
“不不不,您講,等您講完了我再說。”計書四十多歲,平時看平面硬照其實保養的很好,此時因為化了妝,看著老了十歲,笑起來莫名有點滲人。
“大道理講完了。”姚詩攤開下一鏡的劇本,“戲的部分我給你說說?”
她說完看了一眼計書,又改口:“算了,看計書這麼想表現,讓他給你講,拍的不行我也能甩鍋給他。”
計書在一旁痛心疾首:“姚導,您好狠的心。”
柳塵被他們逗笑了,姚詩眼睛裡也帶上笑意:“看見沒,年輕人一個笑話就能放鬆下來。”
原來姚詩是擔心他真的被說的緊張了,故意調侃計書,試圖讓他放鬆的。
柳塵虛心請教:“謝謝姚導,那計老師,麻煩您了?”
《妻子》第二十幕第三鏡,第一次,action——
“一、二、三,三百,十塊、二十,還有兩個一塊,一共322。”
俞秀今天打工回來的比以往都晚,因為交班的兼職生有事請假,他在酒吧多幹了四個小時,老闆按時薪給他結了錢,還多給了他五十的獎金。
仔仔細細把錢又數了兩遍,俞秀開心的不行。
這是他到這座城市念大學的第一年,雖然剛過去一個月,但是他勤工儉學已經攢了三千塊。
白天他吃學校食堂,吃不到十塊,晚上打工的酒吧包晚餐,將就著吃點,一個月刨除必要的生活費,他至少能省下兩千三,足夠交一個月的房租了。
“哎——”俞秀太開心,沒注意到腳底下的石頭塊,被絆了個踉蹌,幸好手扶了下牆穩住了腳。
可是握在手裡的硬幣滾跑了一個,他租的房子比較偏,各種小巷子穿插,路燈不僅少,年久失修還都壞的差不多了,他只能憑藉手機自帶手電筒微弱的光蹲在地上慢慢找。
一路順著找過去,終於在石頭縫裡看到小小的一枚一元硬幣。
撿起來拿衣襬擦了擦,他小心翼翼收進了口袋。
手還沒從口袋裡拿出來,他就聽見一聲低低的哭泣,在寂靜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