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站了起來,抓著宜修的肩膀道:“他們想要的,是烏拉那拉加只有後院的女人,前朝的男人無用,想著坐享其成,也想著重現佟佳氏的榮光,佟佳氏出了外孫皇帝,人人光榮,他們也想要,無數女子前仆後繼的入宮,一來是為了讓家族所立之功不被冒領,那隱晦的心思就是想重現聖上與其母家之事。”
可宜修像是被蠱惑了一樣,原本掙扎的手慢慢停下了,她也是如此的不甘呀,為什麼女子就那麼可憐嗎?
她們就不能繼承烏拉那拉府與烏拉那拉家嗎?
還有別的,種種的世道的不公,為什麼呀?就因為她們是女人嗎?她們才學不好嗎?還是本事不夠,不夠聰明,都不是,是世道一字一句的否認了她們,無論你才華橫溢,還是天縱之才,只要你身為女子之身,那麼就只能成為玩物,那麼就只能被否認。
眼淚落下,宜修想著自己的努力,想著永遠依附他人的可憐,不自覺的點了點頭道:“姐姐說的對呀,你我怎能甘心呀?。”一句話給了柔則無限的可能,兩人都笑了,笑的可怖又相似,寬鬆,搖擺的衣服,跳起舞來彎腰駝背,遠遠的站在深宅大院裡,她們就像極了吃人的惡鬼。
剪秋也被說服了,她想到了自己為何自梳終身不嫁,還不是世道的錯。她不想嫁了人,辛辛苦苦的生孩子,還要拿錢給丈夫娶小的養別人的孩子與哪天落魄成了被賣的貨物?都是貨物,在格格身邊事做的好時不時有一二賞錢,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怎麼都比嫁人好?那她為什麼要從上層到下層?為了什麼?不圖別的,總要圖一樣吧,為了嫁人而嫁人,為了生子而生子,她是養不活自己嗎?她是需要人養老嗎?不不不,她伺候好了主子,日後一輩子陪著,主子自有一個交代,她成了老奴也能被善待,等死了說不得還能陪葬在主子身邊,什麼都好,只要別嫁人。
她賤命一條,陪著主子做一件大事,為自己也為未來的同胞女性爭一爭,也許下輩子她就再不幸為女就能享受到改變的好處。總要爭一爭,逃不掉,既然聽了,她也沒了選擇,至於家裡她無能為力。因為她說破了又有什麼用?前者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不好,後者自己說破了,告了密,那是絕對的不好。無論誰都討厭告密者,尤其是那樣的大事,滅口,總要滅乾淨的,她也進了泥潭,有再多的私心都無用了,她逃不掉的。剪秋很清醒的知道她逃不了,那就反其道而行之積極配合,贏者王侯敗者寇,她贏了享受一輩子,輸了自盡而亡,賤命一條,也算稍微報復了一下那些輕視女子之人,想想家中的妹妹,她就覺得悲傷,民間女子多少是生了下來?還未來得及看一眼世界,就被丟進了鎖嬰塔與尿盆野外,生下來看一眼,無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