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人人都醉了,除了雜役守衛,能加入宴會的都分分吃酒吃的不知四六。
安父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先洗澡換了衣服,渾身臭酒了,然後腳步加急的就去了從當官之後就被他厭惡的正院。
“芸娘,芸娘,芸娘你受苦了,我從不知道盼盼那個賤人,她竟敢怠慢當家主母和嫡長女。”嘴上說著虛偽的話,演出浪子回頭的模樣,別提都叫人噁心了。
安母在屋內聽得一愣一愣的,顫抖著聲音不可置通道:“容兒我怎麼聽見了你爹的聲?。”
她是真的不怎麼相信了那個男人會來,還說的那麼。
卡住了,安母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衣服道:“不好,我穿的那麼簡陋,又給他丟人了,他。”
話說的慌張,可何嘗不是女為悅己者容?
她一次次的心死又一次次的原諒。
安陵容也習慣了,小小聲道:“那我們把灰色的襖衣換了,穿那件半袖的藍襖吧。”
小小聲的試探,其實也覺得母親穿的太單薄了,漂亮就不提了,沒那個錢。
安母稍顯猶豫道:“那衣服我是想改來給你穿的。”
堂堂的縣令夫人,縣令女兒,日子緊迫的連尋常富戶都不如了,新年難得才有件新衣,日常是縫縫改改三年又三年。
安父就演了那麼一下,隨後就嫌棄了在院子裡不肯進去了。
好好的院子打掃的人手不夠,導致處處落了灰,維護的不好到處破破爛爛,等了半天也沒人出來,早就不耐煩了。
可戲已經演了,人已經讓人抓去賣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只能繼續演了。
因為女兒願意,不代表夫人願意。
再說了進宮選秀得了利那是你情我願的事,威逼利誘終究是下下計策。
瀟沁幫著夫人換了能看的衣服,讓安父在外足足等了半個時辰。
幾人才緩緩走出來,安父見了來人稍許震驚道:“你們怎麼穿的那麼破舊?不,她太可惡了,幸好我發現了賬目不對,現如今抓個證據確鑿,有孩子的留下,其他都賣了,我和夫人你好好的。”
話頭轉的牽強,可架不住人家願意呀。
安母一下子眼淚就下來,哭著道:“好好好。”
連說了三個好,什麼都不計較了,脾氣軟和,怪不得叫人如此拿捏了,還把女兒連累成那樣。
安陵容小心的扶著母親,心中滋味複雜,她也許很期待那些話了,可也只是上輩子還未進宮之前。
至於現在她能不明白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是自己算計來的,虛情假意,和母親願意被騙,她又能如何呢?
她也沒得選,想想50,60的老頭,還是皇上好才40來歲,入了宮是嬪妃,地位尊貴,別家再如何也是物件。
努力的安慰自己,面上也笑得開心,配合著演戲。
瀟沁擦著眼淚心想著夫人小姐終於苦盡甘來了,一切皆大歡喜,有個美好的結局。
安母得到了丈夫的歉疚,道歉,一下子苦也忘,淚也忘了,多年的心酸通通忘記,只記得如今的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