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務府是真貪呀。
至於記憶中那個窩囊廢,明知情況,還甘願被糊弄,也是傻的,難怪世事被矇在鼓裡,總是後知後覺。
想到此他都有些咬牙切齒了,他可憐的嫡子夢到底毀於誰之手?
都有份吧,其實當年之事算不清了。
他吸了口氣:“呼,唉,算了,水無魚則清,都是那個道理。”
弘晝也氣道:“要我說呀,皇阿瑪抄家抄錯了地,但凡抄一兩家內務府官員就夠國庫小半不止了,嗚。”
弘曆捂住了傻弟弟的嘴,實在人時常聰明,時常傻,該乖的時候不乖,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該糊塗的時候不夠糊塗。
那話是能說的,要是傳出去進了內務府官員的耳中。
他們就不是吃的爛菜葉子了。
想到此弘曆眼神變得深邃無比,輕描淡寫的說道:“糊塗呀,你說的話要是傳出去,我們別說吃爛菜葉子了,不中毒都算好的了。”
弘晝被那麼一說,也想起了內務府的可怕之處。
人有些蔫了,還是不怎麼服氣道:“他們在那樣貪婪下去,早晚栽跟頭。”
氣也氣完了,氣也氣飽了,兩人無了興致,也不想吃了。
小狗子,小全子兩個帶著人給主子爺守好了門,就怕訊息外傳了。
罵歸罵,說歸說,別的還是算了,小命重要。
一牆之隔的偏僻處,皇上正巧來看兒子,不說從頭聽到尾,可也聽了一耳朵,從主子吃順口了開始,他一字一句聽得真真的。
臉黑的呀,刷鍋水都比不上了。
眼神恐怖的程度堪比絕世大凶。
越聽越氣,想走,又像腳生了根,聽完了兩個兒子的抱怨。
當聽到最後小兒子那句埋怨他的話的時候,氣笑了,心裡忍不住道我抄家抄了那麼多年,難不成真不如隨便抄一家內務府的官員?
想著想著眼神掃了一遍伺候的人。
那些人紛紛低了頭,一來不能與帝王對視,二來心虛,誰讓他們知情呢?
胤禛是真氣笑,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
回了養心殿,思慮了良久,啟動了血滴子,他要查,大查特查。
順手還把當天跟著一起去的宮女太監控制了起來,因為不得不防,堂堂皇子吃爛菜就算了,若是抱怨的多了,一不小心就可能中毒了。
人們常說明朝皇帝易溶於水,是不是日後?後人常說,我家先祖易溶於內務府。
忍一步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火,朝臣們發現皇上脾氣越來越怪了,越發的不好伺候了。
他們苦呀,點子點兵,點到誰誰有罪證誰抄家。
抱怨後的兩兄弟也不知自己此番對話的影響,等了幾天,旨意下了下去,他們就徹底放鬆了。
人都滿了齊了,除非皇阿瑪想不開,想另類的名流千史,逼迫兒子納一名聲不堪,當眾五穀輪迴的女人。
青櫻自從回家後,就心生悲涼,深感男子薄情,不吃不喝很是憂鬱。
時常探聽著外面的訊息,少年郎定親之喜,而她淚眼望穿院牆,只等來涼風一縷,雨水幾滴,太陽曬在頭頂,與少年郎和別家格格的種種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