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眷低下頭，「呵，你如果想要我死，也沒關係。」
沒關係是什麼意思？
姜瀅不敢問，也不想問。
「人活著，有什麼意義？」段無眷啞著嗓子說。
姜瀅想了想，這個問題她倒是很有發言權。
因為她很想活著，要不然也不會給系統打工了，死過一次之後她越發覺得活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還有很多事想做，她那麼漂亮，為什麼要早早地消失呢。
她不想存活在別人的記憶裡，即便只是一個意識活著，她也要持續下去。
「活著可以去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可以去享受美食，風景，也可以被人喜歡，被人愛，當然也可以愛別人。」
姜瀅默默補充了一句，但她只想被人愛，並不想愛別人。
段無眷似乎是第一次和人聊這些東西，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反正他臉上一直沒有表情。
半晌他淡淡地說：「我本來，想要毀掉這個世界。」
姜瀅：「……」
她怔怔地看著他。
說完，段無眷就閉上眼睛，「我睡一覺。」
姜瀅：「你還會醒嗎？」
段無眷皺眉，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嗯。」
弄半天，他不會死啊？
姜瀅不知道自己是該失望還是高興，總之她現在的情緒很複雜。
不死也好吧，反正看樣子是不會傷害她了。
姜瀅緊繃的神經早就鬆弛下來，靠著牆坐著，靜靜地看著睡著了的段無眷。
他的呼吸平緩，眉眼溫潤如玉，這個時候的他，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想要毀滅世界的恐怖人物。
姜瀅也累了，見段無眷睡得香甜，沒一會兒她自己也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段無眷抱在懷裡，段無眷正在往前走，他走的很穩，一點也沒有起伏搖晃的感覺，所以姜瀅根本不知道他抱著自己走了多久。
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迷糊地說：「你……你帶我去哪？」
段無眷：「找個地方換衣服。」
姜瀅的意識慢慢清醒，「你沒事了嗎？」
看他這樣子好像是已經沒事了。
「嗯。」
姜瀅一臉茫然，這人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只需要睡一覺就好了？
「那……那你的傷口呢？」
段無眷腳步放慢，低頭看了她一眼，「我沒事。」
姜瀅看出他可能誤會了，以為她是在關心他，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額……那就好。」
段無眷：「你可以繼續睡。」
姜瀅：「我……我睡不著了，你放我下來吧。」
她不太習慣忽然變得溫柔的段無眷。
也不是說多麼溫柔，只是……和之前相比，格外的不一樣。
讓人總有種不安心的感覺，生怕下一秒他就突然發瘋，喜怒不定的。
兩人到了一棟房子前，段無眷帶她越過鐵門直接進到了院子裡。
他推開沒有鎖的門，走了進去。
姜瀅跟著他，發現他對這裡很熟悉，明顯是之前來過。
進去之後，他就當著姜瀅的面脫衣服。
姜瀅看直了眼。
段無眷似乎很無所謂，脫掉了西裝就開始脫襯衣。
外套和襯衣都被血染成了暗紅色，看著很嚇人，脫掉之後，他的身體裸露在姜瀅眼前。
他的面板非常白，本來姜瀅以為會是白斬雞那種身材，卻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八塊腹肌。
「你在看什麼？」段無眷皺眉。
姜瀅：「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