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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介紹自己。
林溪就“哦”了一聲,還是盯著他,道:“您是這裡的老師嗎?還是過來幫忙佈置考場的師兄?”
“哦,”
年輕男人像是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介紹自己,笑道:“我是這邊的助教,傅雲良,明天你也會見到我的。”
“傅老師,”
林溪笑了出來,喚道,但明明她是正兒八經叫的,總讓人覺得有點怪怪的味道,她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見。”
傅雲良笑道:“好,叫我傅師兄就行了,明天見。明天好好考。”
傅師兄?
林溪可不想這麼叫,她笑著搖了搖頭,謝過他,再衝他擺了擺手,才挽了梁肇成的胳膊走了。
但走了幾步,她腳步定住,竟然又回頭看了看。
可惜門口已經空蕩蕩,傅雲良已經進課室去了。
林溪就站在雪地裡又晃了一會兒神。
梁肇成的面色已經越來越不好看,板得厲害。
可林溪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沒有注意到,她放在他軍大衣口袋裡的手甚至一直在摳著他的手,這是她在想事情的標誌動作。
這讓梁肇成的面色更難看。
“你知道他?”
他突然道。
沒有說認識,因為很顯然兩個人並不認識。
“啊?”
林溪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狀態中抽回神來,她抬頭看梁肇成,才發現他神色委實不太好。
她愣了愣,然後像是想了一會兒才道,“嗯,以前,以前聽說過他,他的風景畫得特別好,很多城市和鄉村的舊景都很有特色和意境,我很喜歡,不過我沒想到他年輕,他是長這樣的,想不到。”
三十年後,傅雲良是享譽國際的畫家,同時也是她的老師,他的很多畫都像是一幅幅城市和鄉鎮的歷史,意境和細微之處特別動人心,她也特別喜歡,事實上,她雖然從小學畫,但讓她真正喜歡上並且打算以後一直畫的一本畫冊,就是出自傅雲良之手。她沒有特別的抽象藝術細胞,她的畫裡也都是煙火氣。
梁肇成看到她說話之初眼神的閃爍,這話裡漏洞也多。
例如她的意思是聽說過他的名字,看過他的話,並不認識這個人。
但先前她卻是遠遠看到那個人先怔住了,之後才知道他的名字。
可偏偏後面她又說得真誠。
“走吧。”
他道。
梁肇成後面就一直很沉默。
不過他平時話就不多,話多的那個人是她,搞各種事情的人也是她。
不過這一天她卻完全沒什麼心思說什麼話,搞什麼事情了。
她在想其他的事。
說實話見到傅雲良對她的衝擊有點大,不僅是那一剎那的衝擊,還有後面的後勁,也是越來越重。
不僅是因為傅雲良是她敬重的畫家,她的老師。
還因為她想到另一件事,那就是她能見到傅雲良,那她能不能見到前世的其他人?例如她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婆?
這讓她激動又有些驚惶。
原先她穿到新安,一個完全陌生的年代陌生的地方,就覺得這是另一個世界一樣,完全沒往那方面想,現在這件事卻突然攤在了她的面前。
她要怎麼做?
這一晚上,兩個人都有些無眠。
接見暴發戶一樣……
如果是再前面兩個月,他可能會忍不住發脾氣,甚至可能轉身就走,等調查過或者她的情緒正常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