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門口就傳來了一個冷厲的聲音。
聲音不大,但卻十分嚴厲。
屋子裡的所有噪音戛然而止,好像連空氣都滯了一滯。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門口已經跨進來了一人,軍綠色的軍背心,迷彩長褲,寬肩窄腰,高大的身影,像一堵牆一樣堵住了大門。
此時天色已暗,屋內開著電燈,發黃的燈光下,給他往門口那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顯得愈加高大。
冷凝的表情,刀削般的稜角,濃眉,單眼皮,薄唇,還有眉角一道明明不算重卻又格外顯眼的傷疤……林溪心裡“咯噔”一聲,是那個人,跟她領證的那個人。
她沒見過他本人,但卻見過那本小紅證上的照片。
哪怕只有一寸大小,特徵也已經夠明顯。
只是照片只能看得見靜止的外貌和氣質,卻看不到真人的神韻和氣場。
她是真沒想到他本人的氣勢會這麼強大……難怪原主會怕他。
林溪這兩天並沒見過夏向遠,但零星的記憶裡卻有他的樣子。
那是一個瘦瘦高高,眉眼十分俊朗的年輕人。
而這位,這長相,顯然不是原來“林溪”喜歡的型別。
……可是莫名地,林溪想到原主的那個夢境,感覺這個人也不像是夢裡的那個男人啊?
那個夢裡,哪怕只是個模糊的夢境,林溪也覺得那個男人普通得很,絕沒有半點這種氣勢,甚至稱得上油膩。
可這個人,跟油膩有半毛錢關係?
還是看人不能看表面,或者人都是會變的?
“梁大哥!”
“你,你是什麼人?”
林溪還在見到梁肇成的詫異中,陳野和周來根的聲音已經同時響起。
林溪不出聲。
決定靜觀其變。
梁肇成衝陳野點了點頭,又看了林溪一眼,最後把目光定在了周來根身上,道:“滾出去!”
周來根莫名有些腿軟。
可是憑什麼?
他衝著梁肇成嚷道:“你,你什麼人?在這裡大呼小叫什麼?”
張秀梅一把扯住了自己男人。
周來根來得晚,不認識梁肇成,她卻認識。
梁肇成的父親是她前夫的戰友,也是老領導。
他小時候,曾經還在林家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是在她剛生下小溪沒多久。
前一段時間前婆婆去世,她過來了,那時小溪對她還有點心結,雖然讓她住下了,但在這家裡她說不上什麼話,這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這位做的主,只是婆婆的後事一完,他就回北城了,她這才慢慢能做得了小溪的主。
他怎麼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會兒陳野已經撲到梁肇成身邊拽住了他的衣服,然後又轉頭惡狠狠地瞪著周來根,衝梁肇成就告狀道:“梁大哥,這不要臉的狗東西逼著我姐,想霸佔我們家房子,還想逼我姐幫他們一家大小轉戶口到我們家呢,真是死不要臉窮瘋了!”
周來根:……
他媽的他早晚要捏死這個兔崽子!
他的脖子都氣粗了好幾圈。
張秀梅臉上也是通紅,忍住被氣得一陣陣的暈眩,一把扯住周來根,對著陳野就又怯又驚道:“小野,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是誤會了,我是你姐的親媽,你姐身體不好,這裡治安也不好,就你跟你姐兩個人住這院子,我們不放心,才提出來住過來……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想人?”
她說完就又轉頭衝梁肇成急急道:“肇成,事情不是那樣的,你回頭聽我們慢慢說。還有,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吃過飯沒?小溪身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