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差點跳起來。
什麼逼著她停學,讓她不得不回新安?
明明是她自己申請的!
多少人想要那樣的機會都不得呢!
她氣得面色發白。
轉身就出了宿舍。
她在校園裡像沒頭的蒼蠅一樣轉了一圈,最後轉去了班主任侯老師的辦公室。
班主任侯老師是個老好人。
他看到許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來的了。
許丹紅著眼睛道:“老師,我沒有,當初我跟我媽說,只是覺得有些委屈,但我並沒有讓我爸媽跟學校領導施壓,並沒有想要讓林溪停學,我沒有做過那些事。”
侯老師嘆了口氣。
他當然聽到了學校的傳言,雖然他也幫著澄清了幾次,可傳言這種東西,又哪裡是他這個班主任能澄清得了的?
尤其是別人反問一句,“那許丹的父母到底有沒有找校領導說許丹受了排擠針對”,他一時猶疑還在斟酌著怎麼回答,別人卻從他的猶疑中自認已經找到了答案……
他是有些同情許丹,但卻委實不能苟同許丹父母的所作所為,更不能因為同情她就偏向她,而扭曲事實。
這不是一個老師應該有的態度。
他道:“你沒有,但你父母的確因為你的話,找了我,找了其他老師,說林溪作為班委將個人情緒帶到學習生活中,有意排擠打壓自己的同學,令同學終日鬱郁,這樣的人,不堪為班委。也跟畫展執行策劃老師投訴,說林溪有意打壓你。”
許丹張了張口,她想說,難道事實不是這樣的嗎?
侯老師看了一眼她的面色,顯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點破,只繼續道,“許丹,如果你只是自己心裡有些情緒,然後不管是透過跟父母,還是老師,好好排解掉,那就不算是大事,但你父母這樣大的陣仗找學院裡的老師和領導,嚴詞投訴另一個同學聯合其他同學排擠打壓你,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許丹面色發白,她喃喃道:“可是,可是林溪她是自己辭去學委職務的,不是嗎?她也是自己申請回新安的,她根本就一心想回家,這對她來說是大好事,不是嗎?”
說到這裡她眼圈又紅了。
只覺得心裡堵得快炸出來了。
“那又怎麼樣?”
侯老師搖頭,看著她道,“她是自己辭去學委職務,但卻的確是因為你父母跟學校投訴引起的,她現在住在校外,甚至申請去新安,也的確是為了避開你,至於她想不想,那是她的事,跟你父母向學校施壓,是兩回事。”
許丹:……
怎麼就是兩回事了?!
那明明是如了她的願,卻讓她受所有人的指責!
侯老師看她這樣也頭疼,想了一下,就道:“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件事你還是找林溪好好談談吧,她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當初你們剛開學的時候,周芸芸用那樣不堪的話在背後說她,但她訓斥了她一頓,說事情揭過去了那就揭過去了,只要周芸芸不再犯,她也不會再繼續追究。你現在的這個情況,追根究底,還是你和你父母的做法不對,外面所傳的,雖然不盡對,但卻也沒有冤枉了你,你父母找校領導的初衷,的確是如學校所傳的那樣,你好好反省反省,去跟林溪誠懇地道歉,請求她的原諒吧。”
這事,真的只有林溪可解。
他差點沒直接說,你就站在那裡給她訓斥一頓算了,她肯定有法子解了你的困局。
許丹心裡無盡委屈鬱憤,失魂落魄地離開了侯老師辦公室。
她坐在外面一直坐了很久,眼看天已擦黑,看著遠處宿舍樓門口三三兩兩出入的學生們,看她們相互說笑著向著有光照亮的宿舍門口走去,一時之間越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