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滿了臥室一整面的牆。”
景瑞淵至今都不會忘記,饒是剛出生幾乎不怎麼記事的嬰兒年歲,他都對那滿面牆的照片印象深刻,就像噩夢殘留在腦海裡,始終無法抹去。
“她挺著大肚子東躲西藏,輾轉去過很多城市。就在我出生的第二天,景恆的妻子懷上了景越。”
然後,女人就瘋了,每天躲在房間裡,根本不管剛剛出生的景瑞淵,沒日沒夜的求神拜佛,不斷地詛咒景恆的妻子。
柳塵不敢想,最初的那幾年,如果不是景瑞淵的外公在照顧景瑞淵,可能景瑞淵早就沒命了。
緊跟著,在景瑞淵兩歲時,景恆的妻子生下景越之後生了重病,沒多久就離開了人世。
景瑞淵記得,就在那年,女人魔怔般帶著他千里迢迢跑到聖億白色莊園,以為有他就能進景家的門,可他當時連路都走不穩。
那個莊園裡,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滿鄙夷和嫌棄,與他血脈相連的景恆更是冷漠,從始至終一個眼神都未曾給過他。
整個莊園在那天兵荒馬亂,因為女人和他的出現,景家老爺氣到直接腦溢血撒手人寰。女人和他被趕出了莊園,景恆甚至斷了他們在海城的所有生路,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女人狼狽地在各個城市嘗試落腳。
景瑞淵的整個童年黑暗、顛沛流離,唯一的一點溫暖是外公給予的。
只是,外公走得早,離開人世後沒給女人留一分錢,全都給了他,包括這套小公寓。
“我剛滿十八的時候,她自殺了,在紅燈時衝上了斑馬線,我當時就站在馬路邊。”
“她是當著我面死的,死之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039;你要是也死了就好了&039;。”
柳塵心一下子陷下去,像被人重重砸了一拳,疼的他喘不上氣。
他下意識握住景瑞淵的手。
景瑞淵反手牽住他,說:“我也想過要不然乾脆死了算了,但是我死了又對得起誰呢?只會便宜了那些害我的人,你知道的,我不做賠本買賣。”
“以後別想這些了。”柳塵嚴肅道,“你以後只要想,你活著,揹著的可不是一條命,是兩條命。”
“景瑞淵,我的命也是你給的。”
“沒我的允許,你敢死一個看看。”
他模樣看著兇的不行,眼神犀利。
景瑞淵微怔,心就像被輕柔地托起來。
良久,他才道:“不會的,更何況,我還沒追到你。要是哪天追到了,我這條命就給你了。”
回到別墅度假村, 兩人洗漱後,頭一次面對面地躺下來。
柳塵手裡被塞進一枚鑰匙,他聽見景瑞淵說:“那個公寓的鑰匙, 我明天上午就回海城了,你如果還想練習的話, 讓陶安開車送你過去。”
“這是備用鑰匙?”房間裡黑洞洞的,沒開燈,柳塵只能勉強捕捉到景瑞淵的輪廓。
“不是,就一把鑰匙, 你用完收著就行。”景瑞淵說,“等最近事情都處理完, 我就把這套房子賣了。”
“好。”柳塵翻了個身, 將鑰匙放到床頭櫃上。
“睡吧, 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晨, 柳塵睜開眼看到的是深藍色的布料,和略微起伏的胸膛。
頭下枕著的似乎不是枕頭,比枕頭要窄很多。
胸膛?
窄?
柳塵倏地清醒, 他不知何時睡到了景瑞淵懷裡,自己蓋的那床被子不見了。
他猛然坐起來,四下看了一圈,不知何時被子掉在了地上, 只有一角還鬆鬆垮垮掛在床沿。
身旁的人翻了個身,問:“醒了?”
柳塵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