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吃低溫慢烤的牛肋排,喜歡吃海鮮但是不吃生蠔和八爪魚,每天早上九點都要喝一杯意式濃縮,晚上工作完之後會偶爾喝一小杯帕圖斯干紅葡萄酒……”
鄭初黎的聲音越來越輕:“我都記下來了,解時允。”
解時允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對方,看著他的臉,難得地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自從有印象起,就沒有人跟他說過這種話。
他一直都能得心應手地照顧別人,但是從來沒有受到過同等的回報。
以至於別人把他的喜好條條框框列出來的時候,讓他感到了——新奇。
“我是有點笨吧,”鄭初黎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扯著笑容的樣子有些可憐,“削個芒果都會削到手,以後要是烤牛排的話,大概會給家裡弄爆炸……”
解時允的難過勁兒也還沒過去,他啞著嗓子道:“我沒有答應跟你複合,哪來的家?”
鄭初黎又揪住了被角。
他垂下了眼簾:“我說說都不行嗎,我昨晚還夢見你原諒我了呢,你就當我口誤吧。”
他的臉很有欺騙性,往那一躺,說些可憐巴巴的話,就好像能引起別人的同情。
解時允不再看他的臉了,他轉移了話題:“所以除了電擊以外,路紹倞沒有在你身上留下別的傷了吧?”
鄭初黎眼睫一顫:“有。”
他用很慢的動作掀開了被子,然後又翻起自己的病號服,露出一道約莫有三十公分長的紅痕。
“鞭子打的,”他的鼻頭微微抽動了一下,嘴唇很輕地向下撇,“給你打電話的時候。”
解時允看到那條痕跡的時候,心裡像是被什麼鈍器猛擊了一下。
他緩慢地伸出手,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手在空中漸漸變作拳狀。
“上藥了嗎?”他儘量用平穩的聲音,“很疼嗎?”
“上藥了,”鄭初黎點點頭,“疼。”
片刻後,他主動抬起頭來,盯著對方的臉:“解時允,你在心疼我嗎?”
解時允低下了頭,沒有說是與否。
鄭初黎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腰:“那我到底能不能追你啊?”
“……”
“給個機會吧,解時允……實在不行先當炮友也可以啊,就像我們最開始那樣……”
誰知聽到這話的解時允忽然看向他,語氣一下子變了:“鄭初黎,你!”
“不是因為想跟你上床才死皮賴臉地求著你,”鄭初黎立刻解釋,雙手舉起以示清白,“你現在又不搭理我,我想跟你說句話都難,我就是想跟你保持聯絡,哪怕你把我當個紓解的小玩意兒……”
解時允的臉色稍霽,但聲音還是有些陰沉:“我是人,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動物,不需要紓解的小玩意。”
他咬重了最後那幾個字。
“再說了,誰敢把你鄭少當成紓解的小玩意。”解時允眼神中似有風暴。
“那我上趕著來,行不行?”鄭初黎搖晃著他的手。
這句話有些耳熟,兩個人皆是一愣。
解時允好像說過類似的話。
只不過風水輪流轉,如今也輪到鄭初黎上趕著求人了。
解時允不想跟他糾纏下去,他看了眼手錶,站起身:“我公司有急事,我要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