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人群中,解時允總是很扎眼,很好找,那是因為對方也在找自己。
現在鄭初黎找不到他了。
原來若是解時允不想跟自己見面,他是很難找到對方的。
他喝得有些微醺,中途有兩個年輕的男孩女孩來要聯絡方式,都被他拒絕了。
整個宴會廳人潮湧動,他大概只對十分之三四的人有印象,但是他敢說,這裡有八九成的人都知道他。
暴露在大眾視野下的富少爺太少見了,明星的身份在這兒還算是特別。
不知過了多久,一杯香檳遞到了鄭初黎的面前。
他動作有些遲緩地抬頭去看,竟然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解時允……”他張開雙臂,想要抱住對方,但是因為動作太大,被對方按住。
鄭初黎目光怔然,眼眸泛紅。
“怎麼喝了那麼多?”對方輕輕地問道。
這聲音,不是解時允。
鄭初黎立刻反應了過來,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目光緊緊鎖在解時柏的右眼下。
沒有痣。
對了,解時允也沒有了。
他強壓下心臟處襲來的疼痛感,有些冷漠地開口:“離我遠一點。”
解時柏垂下頭來:“你在等誰,解時允嗎?”
鄭初黎微微仰起頭,在前任面前,尤其是這樣一個不體面的前任面前,他不想表現得太落魄:“和你無關。”
“他為了扳倒我,大概會跟梁家小姐訂婚。如果能和梁家喜結連理,他在公司的話語權就更多了。”解時柏扯了扯嘴角,“梁家現在也很中意這個女婿。”
鄭初黎的嗓子像是被什麼哽住,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他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眼淚竟然不受控地溢了出來。
難受到呼吸都有點疼。
“他不要你了。”解時柏看到他的眼淚,繼續刺激著他,“他這種行徑跟我當初有什麼區別,你還要繼續喜歡他嗎?”
鄭初黎別過頭去,微微張唇,背過手將眼淚抹去:“他跟你不一樣。因為你們爸媽偏心,所以他才不得不這麼做,他是沒得選了。再說了,他又沒有劈腿,比你強百倍。”
“別再給他找藉口了。”解時柏神色平靜,“就算還跟你在一起,他也會拋棄你的。他是一個利己主義者,只做對自己有用的事情。”
不是,不是這樣。
鄭初黎想要辯解什麼,但是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初黎,我可以不跟他爭,這種東西我本來就不在乎。”解時柏道,“我已經跟孟沅茉分手了,我想要你。”
鄭初黎覺得這個人有些心理扭曲。
不是因為真的不想要所以才不在乎,是因為本來就唾手可得,所以才不在乎。家裡的財產,自始至終都會留給他一份,所以他不擔心。
有些東西,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才拼命去夠,只是因為能夠讓別人痛苦。就好比當年他選擇進娛樂圈,不是因為想要當明星,是因為可以親手捏碎親弟弟的夢想。
因為他知道,爸媽永遠偏心他,永遠站在他那一邊。
鄭初黎忽然覺得有些噁心,他有些嫌惡地看著他,半個字都不想多說,只是輕輕吐了一個字:“滾。”
聞言,解時柏綻開了些笑意:“行。反正我弟弟那兒你已經沒戲了,你可以告訴我你喜歡上他什麼方面,我照著改。”
隨後,又說出了一句讓鄭初黎心疼到發顫的話:“畢竟他為了學我,都把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那顆痣點了,你大概不知道,他可寶貴那顆痣了。小時候那些親戚朋友分不出我們,他都要故意很大聲說自己右眼下面有顆痣,生怕跟我沾邊似的。”
那麼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