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堵住了一樣。他彆扭回答道:“正經人家的孩子。”
是很正經了,只不過他們的關係不太正經。
沒事,反正他以後又不可能領著解時允進家門,到時候他爸再問起的時候,直接說分手了就得了。
鄭闐哧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我信你才怪”。
鄭初黎懶得解釋,他將身上的大衣裹緊了一些,然後歪著頭又睡著了。
鄭闐和鄭初黎的媽媽商櫻分居數年,兩人在京城中都有房產,都在京城的時候都不會住在一起。
鄭初黎將人送到了鄭闐名下的一處房產之後,便離開了。
他在京城的街道上游走,感覺十分無聊。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灰撲撲的,有意思的事情太少了。尤其是像鄭初黎這種物質條件極好的人家,得到的東西太多了,實現滿足欲的門檻也就更高了。
他開著豪車,戴著名錶,穿著名牌,這種習以為常的東西並不珍貴。
他看著自己的副駕駛座,心想,這兒還缺個人。
鄭初黎的腦海中先是浮現瞭解時柏的臉,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用這輛車載過他。
那個男人總是溫柔地看著自己,對自己千依百順,但是他的眼神盡處是冷的。
被利益浸染過後的真心不叫真心,鄭初黎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在此之前他也不是不知道解時柏的別有用心,只是他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彷彿這樣就可以真的裝聾作啞。
他腦海中解時柏的形象逐漸被解時允的臉給取代。
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右眼角多了一顆黑色的小痣。
鄭初黎的身心都開始微微發燙。
一直到此時此刻,他都不明白解時允從自己這邊是想要得到什麼。
對方曾經不止一次地告訴過自己答案,但是鄭初黎覺得那個答案太荒謬。
笑話,怎麼可能有人真心實意地愛他呢?
沒有,從小到大都沒有。
有人因為利益對他百般討好,有人因為愧疚對他施捨感情,有人因為皮囊對他表露心跡。
但是沒有人愛他,沒有人會愛上這麼一無是處的自己。
鄭初黎緩緩闔上了眼睛。
一夜荒唐的物件,糾纏不清討來的不正當身份,解時允愛的到底是這種模糊不清和肆意報復的感覺,還是他鄭初黎本人?
他顫抖了一下睫毛,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昨夜大雨,解時柏顫抖著抱著自己,不可置信地說“你竟然相信我”的畫面。
鄭初黎無力地錘了一下方向盤。
操,像他們這種爛人,拿什麼偶像劇劇本,什麼救贖,什麼溫柔,什麼愛情。
他需要這些東西嗎……
鄭初黎的腦子脹得發暈,就在此時,他收到了一個來電。
他急於甩開腦海中的想法,看也沒看就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是有些沙啞的男聲,透著幾分病氣:“鄭初黎,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會來看我?”
鄭初黎一愣,將手機拿遠了一些,發現是解時柏,糾結了一下,還是沒掛上電話:“你這不是沒死嗎?”
他的話,總是刻薄又無情。
解時柏忽然笑了,笑得有些瘮人:“差點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