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不能放過解時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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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真的很悶,還有些潮溼,十一月份的耒城,總是颳風下雨,鄭初黎甚至能聽見某個角落裡滴水的聲音。
他動了動身子,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很疼,像是被重物輾過一遍似的。他的雙手被麻繩捆了起來,腳腕上扣著鎖,被拴在了床頭上。
鄭初黎有些虛弱地張開眼睛,他感覺自己這次醒過來之後頭更暈了。他好像被人換了睡衣,鼻間竄入一股劣質沐浴露的香味兒。
幽微的床頭燈光下,一杯水忽然伸到了自己的唇邊。
鄭初黎怔了怔,有些艱難道:“解時柏,你他媽的……對我做了什麼?”
“別擔心,我不會像解時允那樣趁人之危。”解時柏捏著他的下巴,朝他嘴裡灌水,“給你好好洗了個澡而已,你現在太髒了。”
水灌得太急,鄭初黎被嗆到了,在那一瞬間,他的眼中竟然擠出了幾滴生理淚水,看著十分可憐。
“咳咳咳咳……”鄭初黎整張臉嗆得通紅,後背微微拱起,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折磨一般,“你他媽……”
“天馬上就要亮了,再過不久我就要放你出去了,別浪費剩下的時間,你先聽我說,好嗎?”解時柏自顧自道,“我和孟沅茉是協議訂婚,我根本就不會和她結婚,等再過幾個月我就會跟她解除婚約。”
鄭初黎闔上眼睛,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他已經沒有精力和對方抗衡了。
“這件事情是我有錯,是我沒有事先告訴你,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家裡強行安排我和孟沅茉訂婚,他們也沒有事先問過我的意見。既然你已經跟我弟弟認識了,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像我們這種人,根本沒法忤逆家中的長輩。訂婚是真的,但是這不是我的本意,我真的沒有出軌,我自始至終都喜歡你。”解時柏繼續道。
“當然,在我沒有和孟沅茉取消婚約之前,我沒有資格管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就當你找樂子消遣時間了。但是隻有一點……我弟弟不行。我不知道解時允從什麼地方得知了我們倆的事情,但是我百分百確定,他靠近你,跟你在一起,甚至用那些手段把你強行弄到手,只是為了報復我。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要是我的東西,他都要插一腳。”
聽到這些話的鄭初黎,一時之間有些反胃。
什麼叫做解時柏的東西,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這兄弟倆的玩物。
真是夠了,他當初真的瞎得厲害,才會看上這樣的人。
“初黎……”解時柏的語氣忽然軟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怨我,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回來找你的。我永遠愛你……”
說罷,他抬起鄭初黎的下巴,微微側過了頭,想要俯身吻下去。
鄭初黎想要出手砸對方的小腹,卻被人攔了下來。
“解時允難道沒跟你說,他小時候去練拳是我陪著去的嗎?”解時柏輕而易舉化解了對方的攻擊,“我知道你想透過誇他來貶低我,但是我不吃這一套。初黎,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是我。”
鄭初黎惡狠狠地瞪著他。
就在這個時候,地下室的大門忽然被人猛踹了一腳,發出駭人的響動。
躺在床上的兩個人皆是一怔。
解時柏勾唇一笑:“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不知道這次又在我身上藏了什麼東西,真是煩人。”
鄭初黎沒有細細分辨這句話暗含著什麼資訊,他下意識地朝門口喊:“解時允,是我!我在裡面!”
解時柏撕開了一些膠布,貼在了鄭初黎的嘴上,對門外的拳打腳踢充耳不聞。
“唔唔唔!”
鄭初黎凌亂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