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要上班，要麼凌晨四五點鐘起床，要麼堵在路上。”解時允言簡意賅，“麻煩。”
麻煩麼。
可是從前他一直都是這樣的，起早貪黑，就為了跟自己多待一會兒。
那時候的解時允那麼好，他怎麼不懂得珍惜呢？
鄭初黎心裡忽然湧出了一種很明顯的落差感，胸口有一陣一陣的悶痛，但是他沒法言說。
他怕說了之後，解時允又用尖刀一般的話刺向自己。
畢竟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理虧在先。
“那你把我帶走唄，”他的聲音忽然低落了下來，“我去你家，我早起回來。”
解時允有些不解：“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那你以前想留在我家過夜的目的是什麼？”鄭初黎的雙頰有些紅，眼淚是一顆一顆地落下來的。
他的聲色都沒變，神情也沒變，可是就是在哭。
他不停地眨眼，可是這樣只能讓眼淚落下的速度加快。
見解時允不說話，鄭初黎自顧自繼續道：“解時允，我不是在要求你，我是在乞求你。”
“你行行好，把我帶走吧。”
“你剛剛不是說我很乖嗎，難道沒有一點點獎勵嗎？”
“我什麼目的……我沒有目的，你就當我是個貪婪的炮友吧，我想見你，不是單純為了做這種事情，我喜歡你，所以見著你就高興，做什麼事情都開心，哪怕只是抱著睡一覺，我也很滿足。”
解時允看著他滾落的眼淚，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怎麼能不知道鄭初黎現在的感受，他最清楚對方的感受。
畢竟這一切他都親自體會過。
“趕緊吃。”他喑啞著聲音，“吃完換衣服。”
鄭初黎的眼睛又眨了兩下：“意思是……我可以去嗎？”
“如果你想在明天八點前回到這裡，需要凌晨五點起床。”解時允又提醒了一遍，“你要想好。”
鄭初黎迅速地扒拉了兩口飯：“我馬上就吃好，你等等我。”
不用再想，他現在只擔心自己吃太慢了，對方等不及。
解時允沒有很著急，他看著對方狼吞虎嚥的樣子，皺了皺眉：“慢一點，你不怕肚子疼嗎？”
剛做完，本來肚子就不舒服。
鄭初黎很聽話，果然就放緩了速度。
兩個人在房間中大概又待了半個小時，然後就出門了。
鄭初黎開啟門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但是沒想到門後還站著一個人。
是呂書亭。
很顯然，呂書亭不是剛來的，他呆呆地站在那兒，不停地搓著衣角。
“鄭，鄭哥。”呂書亭的目光越過了鄭初黎，直接投到了他身後的解時允身上，“我……”
他應該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但是看到解時允的臉那一剎那，想說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鄭初黎的臉色也變得煞白；“你怎麼在這？”
“我看著你的房間，還亮著燈。”呂書亭的聲音發顫，“你不是說你晚上去市區了嗎……我有點擔心，就想過來看看。”
但是過來之後聽見門後有一點細碎的動靜，他便僵在了原地，敲門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鄭初黎開門了。
鄭初黎下意識地將解時允護在身後：“我現在就要回市區了。”
呂書亭點了兩下頭，表情有些機械：“這樣啊……”
他看向了身後的解時允，出道以來就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