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寒山濁氣濃郁,當天下午,蘇陸就將濁氣引入體內,真正困難的是感受它們,讓它們同化這具身體。
人族修士在這一步驟裡都不好受,半妖更是苦不堪言。
那並不是直接的疼痛,她感到眩暈、反胃、五臟六腑彷彿都移了位,似乎有隻手無形中攥住了心臟,將血管都扯得亂七八糟。
蘇陸短暫地暈過去幾次,值得慶幸的是,每一回的症狀都比之前減弱了。
等她完全吸納了周圍的濁氣,吸到一種近似於飽和的狀態,她看到旁邊的師尊滿意地點頭。
然後她就被丟到了魔域裡。
短暫的驚恐過後,蘇陸看著周圍遊蕩的魔物,發現它們都對自己視而不見,她意識到魔域對於魔修而言不是什麼危險環境。
天空泛著蒼涼的暗紅,荒原上落滿血色霞光,魔物們漆黑的身影散落在曠野間。
遠方山脈綿延起伏,更遠處有一座火山噴發出熔漿,將蒼穹映出一團燃燒似的赤紅。
她攥著一隻蜷骨的尾巴,傾身埋入湧動的黑霧裡,感受著魔物的身軀構造,以及體內聚合流動的濁氣,試圖控制它。
蘇陸沒花很多時間就得到了一個隨身打手,接下來又收攏了數只魔物,開始在魔域裡的修行生涯。
七殺星給了她芥石項鍊,裡面裝了數月份量的食水,蘇陸只消耗了一半,就發現自己似乎闢榖了。
不久後,她遇到一個進入魔域的正道修士,先前收服的魔物們悉數在戰鬥中消散。
那修士身上有傷,然而本事也不差,他們打了許久,鮮血染紅了焦黑的土地,荒野上拂過的熱風都染上了濃烈的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