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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鴻並沒有乘勝追擊,也並非是因為風度,而是他消耗過多,也需要短暫調息。
蕭天煬跪倒在地,全身都在輕微地顫抖,右臂更是青筋暴起,攥住重陽的五指毫無血色。
他微微低垂著腦袋,髮絲間都凝結了層層寒霜,甚至睫毛上都掛起細碎的冰粒,整個人看上去越來越虛弱。
蘇陸心驚膽戰。
她總覺得下一秒他就要滿血復活,屆時必然是濁氣漫天,觀眾直接驚呼有魔修殺進宗門了。
然後發現魔修就在擂臺上。
忽然間,蕭天煬仰起頭長嘯一聲,赤|裸的雙臂間泛起道道血光。
一圈圈妖嬈的血紅色光環,沿著肌理流暢的手臂蜿蜒而上,爬上了青年俊美森麗的面頰,沒入了充血的雙目之中。
他的眼眸裡燒起腥紅的血光,周身沸騰起灼灼熱意,冰霜瞬間被熱浪吞沒,絲絲白氣在空中飄起,很快又被炙烤消融。
重陽漆黑的矛杆之上,也浮現出悽豔的紅色光環,光輝流溢鼓動,宛如汩汩流淌的鮮血。
“……這是血焱之術。”
人群中有識貨的喃喃道,“是火屬禁術之一。”
“嗯?為什麼是禁術?”
“因為……”
那人嘆息一聲,“修士境界越高,身體越會被靈力強化,經脈皮骨越發強韌,乃至血液都被靈力煉化,而這血焱之術便是反向為之。”
“它會從修士的骨血經絡中強行提煉靈力,在使了這等禁術之後,身體會變得極為脆弱。”
“那還有什麼用?”
“……它能夠提煉靈力,那煉出的靈力還在,你說有什麼用?”
蕭天煬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段鴻震驚無比。
誰都沒想到他能那麼快攻上來,因為按理說在那封印之下,他合該體會到被凍僵甚至凍死的凡人的感覺。
短時間內不會有行動能力,更別提再調動靈力了。
然而他用血焱之術提煉靈力,這部分靈力並不受封印影響,然後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法,強行毀去了封印。
段鴻尚未調息完畢,也只能提劍迎敵。
兩人的身影再次相撞。
他們先前纏鬥了許久,這一場比試的時間已經將近,若是再分不出勝負便是平局。
更何況他們看上去皆是強弩之末,因此出招毫無保留,幾乎將全部力量向對方傾瀉。
重陽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熾紅的光弧,捲動的烈焰裡雷光明滅,發出絕望的嘶鳴聲,宛如失控的猛獸。
空中飛舞的茫茫霜雪,頃刻間被吞噬殆盡。
蕭天煬看似又佔了上風,卻在下一刻全身巨震,光裸的脊背上爆出無數傷口,隨著肌肉的收縮,鮮血噴薄而出。
“……”
觀眾們安靜地看著一白一紅的光芒爆發開來,駭人的靈壓對撞在一處。
論劍臺的結界不斷震顫著,甚至已經蔓延出了絲絲裂痕。
幾位佈置結界的臥龍峰長老相視搖頭,顯然都沒想到這一場能打出這種威力。
光芒消逝的那一刻,兩道人影同時後退。
段鴻當場昏厥一動不動。
蕭天煬站在原處,身體歪斜,全靠重陽支撐著。
短暫的安靜之後, 觀眾們皆是一片譁然。
“蕭前輩贏了嗎?”
“不可能,段師兄怎麼會輸啊,姓蕭的使了什麼邪術——”
“可笑, 在各位首座堂主的眼皮底下,能有什麼邪術?落雁峰的人這麼輸不起?”
“你才可笑, 血焱之術不是邪術?”
“九脈會試開始之前, 已經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