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星燃用足十成力氣,施暴者沒有防備偷襲,結結實實吃下一桿,整個人朝旁邊歪倒,掐著受害者的手也鬆開了。
汪星燃趕緊衝過去拉住受害者的手臂,把她從另一邊床沿拽到地上,隔著單人床,他就要趁著施暴者沒反應過來繼續揮桿攻擊,卻被受害者扯住褲腳。
扔掉眼鏡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她咳咳咳……是無雙……咳咳!」
汪星燃心中一悚,瞄準無雙頭部的第二下攻擊一歪,落到她的手臂上。他之所以對無雙下死手,是因為靠近之後看到施暴者的模樣,她的整個頭部變得無比柔軟,五官錯位到無法辨認原本的長相,頭頂的位置起伏蠕動,不斷拉長變尖。那種恐怖的形狀變化,就像是一團放在嘴裡反覆吮吸的膠狀麥芽糖。
無雙兩度被汪星燃擊中,很是忌憚他的戰鬥力,她歪斜的雙眼怨毒地瞪著汪星燃,喉間發出野獸般的威脅聲,面朝他的方向飛快地退至窗旁,從窗戶翻了出去。
汪星燃沒去追趕無雙,他在扔掉眼鏡身邊蹲下,檢查她脖子的傷勢,「你還好吧?」
扔掉眼鏡艱難地坐起身,「咳咳,還死不了,謝謝你來救我。」
確認她沒有生命危險,汪星燃便直奔主題,「無雙從我那借走的專注香水,你知道在哪嗎?也許能派上用場。」
扔掉眼鏡臉色變得越發慘白,「無雙姐把香水收進異空間了……」
無雙發生變異後第一個目標就是同為調查員的扔掉眼鏡,她會找回來的可能性非常高。汪星燃剛才是偷襲才得手,要是無雙有備而來,他沒有信心一定能贏她。
他們不能坐以待斃,汪星燃向扔掉眼鏡徵詢意見,「不是說我們可以在副本里採取任何行動嗎,你看我在酒店縱火,然後趁亂逃出去怎麼樣?」
扔掉眼鏡嗓子太疼,改用手機打字,手指留下一連串殘影,可見有多急切:調查員通常都是調查中後期才會考慮極端行動,因為很可能招來額外的麻煩。今天才是副本的第一天,如果那麼早就招惹麻煩,肯定會妨礙後續的調查行動。不過到酒店前臺偷一瓶香水這種程度的行動還是可以考慮的。
汪星燃搖搖頭,「酒店前臺會頻繁接待遊客,大堂裡也有保安,不一定用得上防狼的香水。在前臺找到香水的可能性太低,我們又不知道員工休息室在哪,這條路很難行得通。」
扔掉眼鏡本就是強弩之末,現在整個人腦子都麻了,想不出任何辦法,「那我們還能怎麼辦……」
禍不單行,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隔了幾道牆傳過來。這個聲音汪星燃和扔掉眼鏡都不陌生,是明年高考。原來無雙翻窗逃跑後,竟然盯上了落單的明年高考。
汪星燃這回沒有立刻跑去救人,他先是把敞開的窗戶鎖好,再幫扔掉眼鏡移動到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位置,給她找好防身武器,這才帶上房卡走出客房,關好房門。
汪星燃來到明年高考客房外,背貼牆壁,無聲地等待著結果。
明年高考運氣還算好,他早有提防,無雙又剛挨過汪星燃兩下,一番纏鬥之後,他抱著被割出一道十多厘米傷口的手臂逃了出來。
無雙就站在門後幾步遠的距離,竟沒有追出來。汪星燃把明年高考拽到身後,關上房門之時,在門縫中和無雙打了個照面,她的五官融化得愈加厲害,她將染血的手指伸進嘴裡,像是品嘗極致的一樣,細細舔舐掉指尖上的血肉。
汪星燃帶著明年高考一起回到扔掉眼鏡的客房,讓他和扔掉眼鏡互相處理一下對方的傷口,汪星燃則負責警戒不知何時會到來的無雙。
無雙顯然是故意放走明年高考的,可她剛才分明是要殺死扔掉眼鏡,汪星燃猜不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便對兩人問道:「無雙對你們動手時,還有沒有別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