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夫新招的那個學生?”面前這個人一臉不耐的敲著華榮月面前的桌子,語氣也十分不耐煩。
華榮月打量了一下,這人其實長得還是挺帥的,就是面相裡看起來總是帶著那麼一點兇狠,眼神也十分不善。她看著面前這個不停敲著桌子的男人,心中多了一絲玩味。
沒看錯的話,這男生應該是在挑釁她——雄性生物求偶時,對具有威脅性的同性習慣性採取的措施就是威脅與挑釁。
真是有點新奇的感覺。
身為一個女性,她居然被一個男人,以男人之間對決的方式,威脅了。
……其實這兩個月以來華榮月每次問萬浮蓮這個青梅竹馬的事,萬浮蓮和齊大夫都會努力轉移話題。她那時候就應該感覺到有那麼一絲不對勁了,如果不是這個青梅竹馬有那麼“一點問題”,齊大夫和萬浮蓮為什麼不敢提起他?
華榮月趴在櫃檯上記錄著剛才來的病人的狀況,這也是齊大夫交給她的一項日常功課之一。華榮月並不太想告訴齊大夫自己不想深學醫術,因為她把精力大都放在了習武上,但還是認真的對待著齊大夫留下來的任務。
這其實也是她不太想搭理對面那個男生的一種表現,低著頭寫字,你能奈我何?
幼稚。
華榮月撕下來一張紙包住了幾丸藥放在一邊,還聽著那邊萬浮蓮和她青梅竹馬聊天的聲音。
“浮蓮。”那青梅竹馬的聲音特別大,“我爹幫我尋了一把寶刀,據說是從西域帶回來的,又圓又彎,還特別小巧,上面鑲著一顆大貓眼石,我見了就覺得你會喜歡,就幫你要來了,你想不想要?”
“你怎麼不問問我就過來了?”萬浮蓮的聲音裡有那麼一點生氣,“咱們不是約好不隨便來醫館的嗎?”
“這人叫蕭翰,是平西鏢局的公子。人其實還挺好的……就是一遇上小蓮的事就容易犯糊塗。”齊大夫在華榮月耳邊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道,“之前他聽說醫館裡新來了個男學徒就一直鬧著要來,小蓮怕他惹出事來,硬拽著不讓他過來,結果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摸進來了……”
啊,這樣啊。
“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家裡有錢有勢,純粹的公子哥脾氣。”齊大夫又說道。
看出來了。
華榮月把藥一包包的包好,頂著滿屋子的酸醋味,淡定又堅強的做著記錄,以自身的性別優勢和對自己心理年齡的自豪感免疫了一次又一次的飛醋攻擊。
“這刀還有一套配套的刀法,你要是想學的話我教你。”那邊蕭翰已經開始從講刀變成了練刀,“你看,第一招是這樣,刀從這邊過去……”
正在寫字的華榮月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剛好看見了蕭翰揮刀的動作,一招一式看起來都有那麼一點意思。作為一個鏢局子弟,蕭翰的功底還是可以的,更加分的是他的那張臉還有那身勁裝短打,一把西域彎刀金光閃閃,讓他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還帶著種狼崽子般的桀驁不馴。
基本功確實紮實,但是有句不好聽的話……一個公子哥怎麼和刀口舔血的殺手比?
華榮月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雖然她的實力也處在一個忽上忽下的層次,但是好歹也曾經在天易樓裡待過半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種層次她還是不放在心上的。
“我上個月,和我的一個叔叔去了趟南疆,毫髮無傷的回來了。南疆那個地方你知道嗎?可不是什麼一個隨隨便便自稱自己是江湖人的小子,就能全著去全著出來的地方……”
“蕭翰!”萬浮蓮喊了一聲,這一聲中可以聽的出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華榮月心說這個蕭翰和萬浮蓮……感覺不太像一路人啊。首先是家世上,雖然才來兩個月,但是她也隱約感覺萬浮蓮這個姑娘命應該挺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