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的笑了一下。
“自摸。”她抓起了另外一張牌,然後淡淡的放下,推開了自己面前的牌。
“你出老千!”她對面的那個人壓抑了很久,終於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拿手指著華榮月罵道。
“怎麼?”華榮月抬頭裝作迷惑不解的問,“我怎麼出老千了?”
“你……你,你都連著自摸三把了!”
“耍賴是不是?”真姐猛地從華榮月的身後衝了出來指著對面道,“你們自己就是開賭場的,你們自己能不知道怎麼出老千?這麼多的人看著呢,許多人都是天天在賭場裡住的,如果他要是出老千,他們還能看不出來?”
“就是啊!”
“我告訴你,我剛剛可一直盯著這邊呢,我可什麼也沒看到啊。”
剛才拍桌子指責華榮月的人臉色漲紅。他怎麼好意思說剛剛他也同樣出了老千,但是全都做了無用功,對方就像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就輕而易舉的贏下了他?
“行了。”老闆道,“老陳,回來,不要再跟他糾纏。”
旁邊的這群客人們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再鬧得嚴重一點,說不定會對他們賭場的聲譽有影響。
拍桌子的那個人憤憤不平的重新坐了下來,華榮月回頭看了眼真姐,真姐一臉興奮的衝著她張牙舞爪,一副“誇我,快誇我”的樣子。
華榮月心說,也不知道真姐究竟還記不記得他們今天晚上是出來行俠仗義來的。
就在這時,華榮月的耳邊突然傳過來了一個聲音,“十路十三。”
這聲音是棋局那邊的聲音。
說話的是持白子的人,他是個年紀稍大的老人。
“十三路八。”華榮月頭也不回的接到。
那邊的人又沉默了一會,旁邊有一個人執著黑子,緩緩的落到了華榮月剛才說的那個位置上。
棋盤之上已經佈滿了棋子,黑白交錯,斗的難解難分。
“這子的位置落得好。”旁邊一個沒事就在這裡下棋的人眼睛一亮,“這人有兩把刷子的,謹慎又狂放,經常出奇招。”
“老譚的棋法不低了,剛才居然想了足足半柱香。”
“棋風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的。”那個懂棋的人嘆了口氣,“老譚的棋風一直是比較穩妥的,但也並不拖拖拉拉,很果斷,怎麼說也是下了幾十年棋的人了,我本以為有人想要跟老譚下盲棋純粹是胡鬧了,沒想到今天真是開了眼。”
“那這人棋風怎麼樣?”旁邊有人好奇的說道。
“這人……”那人沉吟了一會,“進攻性特別強,而且很有侵略性,性格可能有些偏激,有時候一些落子的地方很容易兩敗俱傷。但是棋風非常的大氣,不像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但這其實都並不重要,你想想看,老譚是明棋,而他卻是盲棋,本質上老譚就已經輸了。”
“而且這人居然能一邊下盲棋一邊兼顧著別的東西,依我看這人一定特別的聰明,而且一定擅長掌控大局,不然根本不可能同時兼顧這麼多的事情。”
剛才持白子的人放棋的速度就越來越慢了,這一次他看見落子以後,更是沉吟了許久。
棋算得上是這些賭局之中相對最慢的一個,華榮月來到了那個已經被戳成了篩子的銅壺前,拉起了最後一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