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邊側身坐下,轉身朝賀蘭霸探出手,賀蘭霸條件反射地挺直背避開,凱墨隴抬在半空的手頓了頓,瞄他一眼,而後那隻手從宅男編劇身後扯了一隻枕頭過來,語氣有些訕訕:“這個反正你也用不著,給我吧。”
賀蘭霸見凱墨隴將兩隻枕頭疊在一起才舒服地枕著頭躺下去:“你平常睡覺也墊這麼高的枕頭?”
凱墨隴躺在枕頭上,垂眸打量他,微笑憊懶又迷人:“並沒有,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怎麼上|我的。”
“看樣子現在不緊張了?”賀蘭霸回敬回去。
“我現在能想象女生把第一次交出去時的感受了。”凱墨隴看著天花板,語氣還是略有些鬱悶。
賀蘭霸笑:“你要是女生,長成這樣誰會想要你啊?”
凱墨隴凝視他:“你不想要嗎?”
賀蘭霸怔了一下,凱墨隴這五個字說得很輕很快,嘴唇幾乎沒有開合的動靜,如果不是清楚地看見對方喉結短促的滾動,賀蘭霸都會錯覺這句話是他自個兒幻聽出來的。
如果現在躺在床上的是一個肌肉猛男,他大概可只會眼紅,一點也不會眼饞。但是東西混血的凱墨隴在各方面都完美地契合了他的審美,西方人的精壯外鍍上一層東方人的儒雅,不過分的肌肉,結實但含蓄的線條,寬肩窄腰長腿,最重要的,賀蘭霸笑著想,明明是肉食男,卻有著大暖男的笑容。有些人天生三叉神經壞死,你求爺爺告奶奶他也不會給你一個笑臉,偏偏有人天生自帶酒窩,笑起來連男人都會忍不住在心裡嚷嚷,臥槽真可愛!
他不知道凱墨隴有沒有意識到,比起長腿腹肌外加拳擊術,他的笑其實才是最有殺傷力的武器。有一次兩個人在路邊躲雨,他看見一對情侶將外套蓋在頭頂,甜蜜地冒雨小跑過馬路,朝身邊人感慨道:“我們現在是在交往嗎?”“當然。”“可千萬不能變成那樣。”身邊的凱墨隴被逗笑了。酒窩一露小臉,那笑容感染力真不是蓋的,明明頭頂正下著瓢潑大雨,也會讓你感覺站在夏日海灘,暖風拂面。他隔著飄渺的雨簾看著笑得很愉悅的凱墨隴,他的笑總有悠長的尾聲,就像他身上hugo boss男士香水的味道,笑意已經沉澱,眼底的甜意卻反而更濃地發酵開,像蘑菇傘下張開的絮狀物一樣,絲絲縷縷地將人網在其中。
要逗這個人笑多簡單啊,他心想,甚至只要對他說一句“我想看你笑”,凱墨隴也會很慷慨地笑給他看。不用逗,不用絞盡腦汁,簡直就是天使啊。在看到凱墨隴笑的那一刻,心裡的窟窿好像也短暫地填滿了,只有之後回味起來的時候,會有那麼一點寂寞。
凱墨隴仰面躺著,看著壓在自己身上但實際上感受不到半分壓迫感和重量的賀蘭霸,有些憂心地問:“你行嗎?”
賀蘭霸不得不承認他是挺喜歡凱墨隴的,這種喜歡不像愛,更像是一種迷戀。輾轉吻上凱墨隴的嘴唇時他有些寂寞地想,我不可能愛上這個人,真的太可惜了,他這麼美好,甩那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子幾個太陽系,可是愛情就是這麼操蛋的東西,它不會跟你講道理。
唇|舌交纏的感覺讓人沉溺,賀蘭霸能感到凱墨隴為迎合他而抬起的下巴,從側面看這一鬆一緊的下顎線一定又是個蘇得人慾|仙|欲|死的鏡頭。凱墨隴很快就佔據了主導,那感覺跟有一條冬眠的蛇被喚醒了似的,那小蛇在他口中卷著柔韌的身軀,請求著愛撫,它分泌出來的味道除了來自凱墨隴的,還有來自那瓶紅酒的。賀蘭霸覺得自己的味蕾被那奇異的味道擊中了。
但是這個吻卻戛然而止,賀蘭霸完全沒有準備,兩個人猝然分開的舌頭暴露在空氣裡,帶出一團白氣,凱墨隴一臉驕傲的笑:“試用結束。感覺如何?”
練拳的時候一點呼吸聲也聽不見,這個時候倒是怎麼酥麻怎麼喘啊,賀蘭霸不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