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薩。這個名字他略有印象,高二年級的風雲插班生,聽說目中無人得一比,才轉來沒兩個禮拜就把同年級和高年級的學長得罪了個遍。
那時的男生都很幼稚,只要一個眼神不對就足夠槓上,被人貼上目中無人的標籤那足夠你惹上一個加強連的麻煩,更何況,賀蘭霸低頭打量著地上蜷縮的少年,豆芽菜雖然已經被揍得虛脫無力,轉眼珠的力氣還是有的,特別冷酷狂霸拽地瞥他一眼,而後無動於衷地移開目光。賀蘭霸心說還真夠目中無人的啊,人家沒冤枉你好麼?
他彎下腰一點不溫柔地將對方拉扯起來,狀似不經地悶聲問:“我剛剛一直在洗手間,你為什麼不出聲叫我?”
“走開。”豆芽菜不稀罕他扶,臭著臉抽出手臂。
“走開是什麼意思?有種叫我滾。”他隨便一用力就將豆芽菜重又禁錮回自己身邊,凱薩學弟掙脫不開,因為這小子是真的即瘦又沒力氣,活像從沒吃飽飯一樣。
但就是那雙眼睛有一股子“野”勁兒,像狼。他凝視著那雙冷氣四溢的眼睛,正有點分神,凱薩同學趁機給了他一聲字正腔圓的“滾”。因為有眼神的加持,這聲“滾”真真是氣魄十足。
賀蘭霸被“滾”回了神,冷哼一聲拖著人往外走:“狗咬呂洞賓。”
卻沒想到剛跨出洗手間,那狗還真咬呂洞賓了!
賀蘭霸被咬得很沒有形象地慘叫一聲,正好撞上從樓梯口上來的學生大部隊。樓梯下的人馬紛紛抬頭駐足,賀蘭霸尷尬了一秒,然後從容不迫地順手給了豆芽菜一記爆慄:“傷成這樣了還亂叫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他對凱薩那真是好,除了夏慧星,這還是他頭一次對一個非親非故的人這麼好。他不知道這是因為凱薩的存在感太強,還是因為自己老有種“是我撿到他的,我就得對他負責”的思想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