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褲子都打溼了。
賀蘭霸搖搖頭,劇本可以要多精彩有多精彩,現實生活卻總是充滿著這樣那樣雞零狗碎的瑣事。
十分鐘後賀蘭霸終於泡在了溫熱的水裡,差點要睡過去的時候冷不丁聽見客廳有動靜,他嘩啦從浴缸裡坐起來:“凱墨隴?”
客廳裡靜了一會兒,隔著門板傳來凱墨隴有些沉悶的聲音:“你冰箱裡只有牛奶嗎?”頓了頓又道,“而且還過期了。”
“啊是嗎?我老是忘記喝。”賀蘭霸又靠回浴缸裡,仰著頭滿足地哼了一聲,又問凱墨隴,“你口渴啊?廚房有熱水壺,插上燒幾分鐘就能喝。我這兒是比較簡陋,別見怪啊!”
外面沒了聲音,可能凱墨隴去廚房燒水了。
賀蘭霸以為凱墨隴早燒完水喝完上樓了,哪曉得從浴室出來,去廚房準備找根火腿來看劇本,卻見凱墨隴穿著黑色的睡袍,抱著手臂靠著廚房餐桌,凝望著窗外的夜色,手裡端著杯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他心領神會地道:“還在想上午的事?有點什麼眉目了嗎?”說著從冰箱裡拿了只火腿,利索地撕開咬了一口,站到凱墨隴身邊。
凱墨隴側頭看向他,皺了下眉頭,把手裡的杯子遞給他。
賀蘭霸下意識接過溫熱的水杯,凱墨隴順手就將他另一隻手裡那隻冰涼的火腿抽走。賀蘭霸心說我又不渴,不過在凱墨隴目光長久的關照下還是渾渾噩噩地喝了一口,又一口,然後又一口……等到杯子裡的水喝光了,凱墨隴才又拿過杯子並將那隻火腿還給他。
“我剛在你的手機上設定了聯絡人分組,”凱墨隴說,“我在第一個。”
賀蘭霸拿著那隻被凱墨隴握熱的火腿,有點搞不清楚這人的路數:“啊,為啥?”
凱墨隴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抄進睡衣的兜裡,看著窗外的夜景道:“正如你說的,我得罪的是很有勢力的傢伙,我不希望牽連你。”
“我這樣的路人甲他們還不至於對付到我頭上。”賀蘭霸不值一哂地咬了一口火腿,咂咂嘴,不好,火腿芯還是冷的,要不兄弟你再幫我捂捂?
“你怎麼知道你就是路人甲?”凱墨隴側頭轉向他。
賀蘭霸一眼就看見凱墨隴黑色睡袍下半袒露的胸膛,之前抱著手臂看不見,現在手抄兜裡了,光滑的肌理在月色暈染下一覽無遺。賀蘭霸走了下神,眨眼:“……你剛說什麼?”
凱墨隴挑眉看他一眼:“沒什麼。”說著竟然低頭將睡袍慢條斯理地繫緊了些。
賀蘭霸被那惜肉如金的動作酸了一下牙,都是大老爺們,至於麼?我對你那只是欣賞,再說你把身材練成這副黃金比例,不是給人看的難道還是給你自個兒孤芳自——臥槽我在想什麼啊?!這才沒認識幾天就特麼開始想入非非了!宅男編劇禁不住偷偷給了自己一小巴掌。
凱墨隴在身邊笑了笑,笑聲像蕩過高樓間的風聲,涼爽悅耳:“有蚊子?”
賀蘭霸扶著額頭,按住抽搐的額角,在心裡狠狠甩了自己幾十個巴掌,叫你丫的逗比!
“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冷。”凱墨隴說。
賀蘭霸把這話翻譯了半天,才意識到凱墨隴是在解釋剛剛系睡袍的動作。完了,這表示人家根本知道他剛剛在瞧啥。不可否認他對凱墨隴有很大的好感,這好感部分源於凱墨隴那蘇得一比的體質,部分則源於他自身總是會不自覺青睞優秀同性的本能。但是他不希望對方誤會什麼,況且他再怎麼欣賞凱墨隴,再如何被本能驅使,也是不可能對對方產生那方面的想法的:“我就是還覺得挺不錯的,你的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