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多堅持會兒,咱們兩個能不能活著可就看天意了”,席舟自言自語道,說罷他便一瘸一拐的朝一個方向走了。
只是還沒走出百米的距離,席舟就被凍得渾身僵硬,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再邁出一步後,席舟最終栽倒在了雪地裡,昏迷不醒。
報恩的師兄(二)
“舟兒,醒醒。”
席舟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個穩重的聲音,墜在黑暗中的神智彷彿破開了一個口子,緩緩的醒了過來。
“……”,席舟張嘴欲言,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嗓子彷彿被沙子刮過一般,乾澀而火辣,疼得厲害。
“別說話”,那個穩重的聲音繼續說道。
席舟向他看去,發現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面容硬朗,整個人仿若一把出鞘的利刃,鋒利的讓人生畏。然而席舟一看到他就十分安心,一個應該是原主身體的記憶作祟,另一個則是此人渾身上下充滿了正氣,如同郎朗明月。
“你在崖底待了一天一夜,身體經脈都已經被凍傷,若不是還有一絲心脈在,恐怕連我也救不了你”,那人幫席舟掩了下被子,“我已經為你運功療傷,你的身體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但是還需要靜心休養。”
“把這碗藥喝了”,男子給席舟端來了碗褐色的藥湯。
席舟僅是一聞到那中藥的氣味,就能感受到那劇烈的苦意,頓時哭喪著臉往後縮了縮。
男子臉色一厲,“身體傷成這個樣子如果連藥都不喝,哪怕我給你驅了寒意,你也註定廢了!”
席舟嚇得一哆嗦,捧著碗悶頭將中藥灌了進去,直衝鼻腔的苦意差點讓席舟連膽汁一起反出來,不過席舟卻一點都不敢吐,硬逼著自己反上來的嘔吐意壓了下去。
好在男子還給他準備了一碗溫水,席舟連忙喝下,濃郁的苦澀被清水沖淡,席舟這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喝完就好好休息”,男子說完之後便拿著碗離開了。
席舟往被子裡又鑽了鑽,這才有時間接收起原身的記憶來。
他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叫做郎舟,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在三歲的時候被他的師父收養,成為了他師父的大弟子。而剛才那個男人便是他的師父,居昊空。
而他醒來的時候在崖底見到的那個小孩兒則是他的師弟齊琿,因為原身貪玩,拉著齊琿去後山找野兔,結果郎舟一腳踩空就摔了下去。齊琿雖然才六歲,但是反應很快,立刻伸出手拉住了他,不過因為力氣太小,連帶著自己也被帶下了懸崖。於是,他們兩個摔了半死不說,而且還差點在崖底被凍成了冰雕。
而系統給他的任務則是跟一個還沒有出現過的人有關係,那個人叫於舸,以後會成為他的師弟。
“……這算返老還童?”,席舟默默地道。
“不算”,系統乾脆的回了他兩個字。
席舟有的記憶算是郎舟上輩子的事情,一直到了他二十三歲死亡。在郎舟二十三歲那年,魔教圍攻乾極門,他的師弟於舸便是為他擋了一掌死去的。郎舟又是感恩又是心疼,很是慚愧以前沒有對師弟好一些。而於舸臨死之前曾經對他說過,如果有來生,他希望有人能真心實意的疼愛他。
雖然郎舟在於舸死後沒有一個時辰,也被另一個魔教教眾一刀砍死了,但是他一直都沒有散去要實現於舸願望的執念。
席舟聽完這個故事之後,內心是有些糾結的,若用一句話來總結他的感覺,那便是槽多無口。
於舸還好說,他跟郎舟一樣也是孤兒,又被嚴厲的師父教導,從小便有些內向。他死之前還差一個月才成年,算得上一個半大的孩子,有這麼個心願無可厚非。可是郎舟……
他就想知道這個所謂的師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