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冤枉皇后,你若想恨我便恨吧。”珠珠輕聲說,反正他們之間本就隔著血海深仇,皇后殺了她的父親,梁紹言因為皇后被囚禁恨她也是應該的。
梁紹言冷笑一聲,他死死咬著牙,不再說話。珠珠看他一眼,便轉身離開。她重新回到了李寶璋的寢殿,李寶璋還在睡著,她跪坐在地上,趴在床邊看著對方,神色有幾分迷茫。
最後乾脆把臉埋進了臂彎裡。
而那邊梁紹言見珠珠又進了李寶璋寢殿,氣到無語,他手握成拳,終是轉身離去了。他去了皇后的玉泉殿,但殿外有許多侍衛把守,他剛走到殿門口,便有人攔下了他。
“十六皇子,您不能進去。”
梁紹言嗤笑一聲,一腳踢了過去,踢得那說話的侍衛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想怎麼做,還輪得著你一個狗奴才來教我?”他語氣森冷,“我倒看看,今日誰敢攔我?”
他說著就往裡面闖,但侍衛們得了皇帝的命令,若是真讓梁紹言進去了,便是掉腦袋的事了,故而眾人便用身體擋著梁紹言,梁紹言再怎麼,也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單薄少年,一人抵抗眾人,也是無法闖進去的。
“紹言。”一聲呼喚讓梁紹言停下闖進去的動作,他轉頭看去,發現是梁光羽,便眼睛一亮,立刻走了過去。
“九哥,你幫我罵罵這群奴才,他們不讓我進去看我母后。”梁紹言面對梁光羽的時候,終於露出脆弱的神情,他現在走投無路,皇后和太子梁晉柏都被幽禁,玉盛公主現在只知道哭!
梁光羽一襲青色錦袍,俊美的臉上露出幾分無可奈何之意,“紹言,現在父皇正在氣頭上,你實在不宜這個時候硬闖進去,若你真闖進去了,只會讓父皇更加厭惡皇后娘娘。”他加深了語氣,“你可知道?”
梁紹言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他整個心都火急火燎,根本停不下來冷靜思考,他母后現在還病重,他為什麼都不能進去看一看?
“九哥,這一切都是那個妖僧搞的鬼,他陷害我母后,說我母后給他下毒,可是我母后貴為皇后,為什麼要給他下毒?他弄出這一切就是想徹底地掌控父皇……”
“紹言!”梁光羽一聲厲呵,他抬眼看了下週圍的侍衛,皺著眉道,“你可知道你在亂說些什麼?”
“我沒有亂說!他送的那個長生不老藥,誰知道會不會吃出問題來,他處心積慮做了一切,就是想自己來當……”
他話尚未說話,就被梁光羽打斷了。
梁光羽擰著眉,一把把他扯走,壓低了聲音,“你可知道你這些話傳進父皇的耳朵裡,父皇肯定是要治你的罪,我知道你現在著急,但你再著急也不可胡言亂語。”
“父皇若是聽到了更好,起碼還能見我一面,他現在連見都不願意見我,只相信那妖僧的片面之詞。”梁紹言咬牙切齒地說,“更可恨的是她,她居然幫著外人,不知道被那妖僧灌了什麼迷魂湯。”
“你說宓兒表妹?”梁光羽道,“說到這個,的確奇怪,她跟玄寂素未蒙面,怎麼會幫他?”
梁紹言不想再談這個事情,他扭開臉,盯著守著玉泉殿的侍衛,“我一定要進去,我要看看母后現在怎麼樣了,她病還沒好,如今被幽禁,指不定多難過。”
“此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穩妥,紹言,你先回去吧。”梁光羽勸道,梁紹言從小跟著梁光羽身後長大,兩人關係十分親近,他沉默了一瞬,還是聽話地回去了,只是一回去就開始喝悶酒。
到後面,幾乎是把臉埋在酒罈裡喝。
梁紹言心裡苦悶,苦自己母后的事,也苦珠珠的事。
他一邊喝酒一邊大著舌頭說:“我……對她那麼好,母后對她……也那麼好,她為何要……要幫……著那個妖僧?我……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