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試探著哄人,見人不吭聲又說,“你生我氣,可以做點別的,不要離家出走嘛,大晚上多危險啊。”
話才落,曲鬱山就吸了一口氣,原因無他,崔檸居然咬他脖子。
這小孩咬得還很狠,疼得曲鬱山又吸氣,又身體一抖。他想推開崔檸,可他的手才用力,崔檸牙關用的力氣更大,彷彿是想咬下一塊肉,嚇得曲鬱山不敢再推,只是任人咬。
就在曲鬱山默默忍痛的時候,他陡然感覺脖子一熱,是液體的熱。
崔檸哭了。
他居然把崔檸弄哭了。
這個認知讓曲鬱山更不知所措,他不敢點破,只能繼續保持沉默。大概又過了幾秒,脖子上的牙齒鬆開了,崔檸也離開了。
崔檸低下頭,聲音嘶啞,“讓開。”
“你……”曲鬱山語塞。
“我上去睡覺。”崔檸說。
曲鬱山頓了下,默默讓開位置,他把門開啟。崔檸飛快走出去,因為低著頭,曲鬱山只從外面透進的光裡,瞥到崔檸泛紅的眼角。
崔檸果然如自己所言,沒有再鬧著走,但他也不跟曲鬱山說話,沉默著上樓關門,沒有再出來。
曲鬱山盯著樓上緊閉的房門,覺得頭大,想著先去洗澡好冷靜下,而這一洗,他不僅忘了廚房剩下的碗筷,還忘了給周望卓回電話。
此時在房裡的崔檸已經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他面無表情走到床邊,一邊擦頭髮,一邊整理床鋪,整到枕頭的時候,突然看到紅色的東西。
手不由一頓。
崔檸把枕頭拿開,發現是兩個紅包。
紅包上有字,一個寫的是“給小檸的壓歲錢”,另外一個寫的是“壓歲錢”,字跡不同,不是一個人寫的。
崔檸盯著那兩個紅包看了許久,才重新用枕頭蓋住。
*
新年的第一天,曲爸就看到廚房的“驚喜”,不過他沒罵曲鬱山。昨天他在上面,隱隱約約能聽到下面的煙花聲,想著曲鬱山大概是玩累了,所以才沒洗碗。
讓他更在意的是曲鬱山和崔檸兩人的關係,前幾天他就發現他們兩個不太對勁,本想著過了年會好一點,哪知道新年的第一天,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更奇怪了。
曲爸倒是想調和,可他分別問兩個人,兩個人都說沒發生什麼,他也只好作罷。
轉眼到了初六,崔檸的學校開學了。
開學那天,曲爸那天有事,他跟自己的老朋友早就約好去鄉下釣魚,不能送崔檸去學校,所以只有曲鬱山一個人送崔檸去學校。
這所復讀學校是市裡非常有名的高中,但並非只有復讀班,它還有高一、高二、高三年級。這所學校因為口碑好,所以很多有錢人都會想辦法讓自己的孩子讀這個學校。
也就是說,這個學校非富即貴的人很多。
崔檸辦的是寄宿,週六下午才可以回家,週日晚上七點前回到學校上晚自習。
自從除夕那夜的事情發生,曲鬱山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崔檸,此時對方開學,他其實鬆了口氣。
到了學校,曲鬱山幫崔檸提一個箱子,崔檸自己提一個箱子。崔檸住的宿舍樓是四人間,這個學校還有兩人間,但兩人間已經人滿,崔檸作為插班生,能住四人間,還是因為曲鬱山的原因。
四人間還只來了一個學生,那個學生戴著眼鏡,先看到走在前面的曲鬱山,又看到後面的崔檸,目光飛快地打量一圈,就笑著說:“你們好,我叫柯子航,宿管跟我說今天會有新人住進來。”
“你好,我是崔檸的哥哥,崔檸剛轉過來,還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他。”曲鬱山說完,又看向身後的崔檸,暗示對方跟人打招呼,但崔檸表現得不太友善,板著漂亮的臉,冷淡地說:“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