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鬱山的額頭。
滾燙。
崔檸抿了下唇,先把人拉到床邊,按坐在床上,他一眼就看出曲鬱山身上的衛衣不是自己的,於是一聲不吭把曲鬱山身上的衛衣扒了,丟在地上,又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給曲鬱山穿上。
因為知道要降溫,所以他把自己的春季校服外套一起拿了過來。
做完這一切,崔檸才低下頭看著曲鬱山。雙眸緊盯片刻後,他吻上曲鬱山的唇。
像是為了安撫自己的心,也像是宣誓自己的主權。
曲鬱山被親了沒兩秒就掙扎起來,他聲音啞還含糊,“崔……檸,我……我發燒了,會傳給你。”
崔檸掐住曲鬱山的下巴,不許人躲,待親得曲鬱山明顯呼吸不過來,他才終於鬆開懷裡的青年。
“回去你再跟我解釋。”這話說得是咬牙切齒。
曲鬱山不知不覺地崔檸鎮住,一個字都不敢說,由著崔檸拉著他往外走。可門還沒開啟,曲鬱山又不肯走了,“你外公外婆在樓下,待會看到我們一起下來,會不會?”
“會什麼?”崔檸反問,他帶著氣,語氣自然不好,可看到曲鬱山因為生病燒得臉紅眼赤,又把心頭的氣壓回去,緩和語氣說,“沒關係,我會跟他們解釋。”
開啟門,周望卓還沒離開房間,正站在房門口,他看到被崔檸牽著出來的曲鬱山,神色淡淡,“早上好。”
崔檸眼睛微微一眯,半晌,他露出一抹笑,“早上好,表哥。”
他們都知道自己與對方的關係,但心照不宣地裝著表哥表弟。
曲鬱山看著極其相似的兩個人站在一塊,越發心虛,他壓根不敢說話,就怕兩人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周望卓說:“小鬱,我剛剛穿錯拖鞋,穿的是你的,你現在腳上那雙是我的。”
崔檸說:“鬱郁,我們下樓吃早餐。”
兩兄弟幾乎是同時出的聲。
曲鬱山:“……”
他深吸一口氣,先對崔檸說:“你等我下,我先把鞋換回……”話沒說完,就一頓。崔檸轉頭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雖然唇角還帶著笑。
曲鬱山輕輕哆嗦下,突然福臨心至,“崔檸,我可以穿你的鞋嗎?”
崔檸接話:“好啊。”
他把腳上的拖鞋脫下,等著曲鬱山換上自己的鞋。
一旁的周望卓突然開口,“這樣一換,表弟你是要穿我的鞋嗎?”
崔檸臉上露出反胃的表情,但這個表情只維持了一秒,“不用了,我年輕,赤腳也沒關係。”
他溫溫和和地看向周望卓。
曲鬱山趁兩人無聲廝殺之際,飛快地換上崔檸的拖鞋,試圖把自己摘離這個戰場。
可他想離開戰場,戰場卻不想放開他。
“是啊,你還年輕,想想我的確老了,都跟小鬱認識十幾年了。”周望卓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