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醫師動作很慢,他聽見席燈微急促的呼吸聲,便立刻對黎寶棠說:“副城主,不要讓他動。”
黎寶棠聞言,便一手摁住席燈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捏住席燈的下巴,待針完全沒入,席燈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略低的嘶吼聲。
原醫師擦了下自己額上的汗,“好了,平日這根針並不會妨礙什麼,如果要取下這針,需要靠內力深厚之人將這針逼出來。”
黎寶棠抬袖擦席燈額上滲出的冷汗,不過他這番好意席燈並沒有領情。席燈往後一躲,手再推開黎寶棠,他唇抿得緊緊的,眼底有顯而易見的怒氣。
黎寶棠見狀,無奈一笑,從床上起來,“今日也晚了,我送原醫師回去,席兒早點休息。”
他的一聲“席兒”讓原醫師嘴角都抽了抽,更別提被他這樣喚的人。
黎寶棠接住被丟過來的玉枕,立刻腳不沾地地走了,原醫師見勢不對,也立刻跟著黎寶棠出去了。
席燈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一把把裡面那件肚兜扯下,丟在地上,直挺挺往下一躺,閉眼,睡覺。
半夜。
席燈被門外傳來的細碎聲給驚醒了,他睜開眼,迅速從枕下抽出匕首。他將匕首藏入袖中,準備等那人走近時,給對方致命一擊。不過那人走得極慢,而且似乎一直在撞到東西,不是撞到桌子,就是撞到屏風上,待那人又不知道撞到什麼時,他終於發出了一聲痛呼聲。
席燈聽見這聲音愣了愣,是孔雀的聲音。他晚上怎麼會跑這裡來?
席燈想了想,便閉上眼睛裝睡,準備看孔雀到底想做什麼。
過了許久,孔雀才摸到他床邊,席燈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緩綿長,讓人看不出異樣。
隨後,席燈似乎發現孔雀爬到床上來了,對方慢吞吞又小心翼翼地接近。先是席燈的手被碰了下,隨後是胸口。
“是燈燈。”
孔雀的聲音裡帶著歡喜。
席燈驀地睜開眼,一把抓住孔雀放在他胸口的手,面色不愉。
孔雀像被席燈嚇了一跳,身體顫了下。他似乎是從床上剛下來,散著發,只著了雪白的裡衣。
“燈燈。”孔雀立刻眼神變得委屈,也不顧席燈難看的臉色,就俯下身要躺在席燈身邊,“今天有兩個月月。”